一聽這話,楊校農就知道完了,張清揚說得是真的。
方雪接着說:「二哥,我……我在遼河,不過你放心,他們對我很好,並沒對我怎麼樣,也沒什麼要求。」
「方雪,你……你都和他說了什麼,他知道孩子……」
不懂楊校農說完,張清揚就把電話搶過來掛斷。他望着楊校農笑:「你是想問我知不知道孩子的身世吧?」
楊校農瘋了似地喊道:「你知道又怎麼樣,他的確是我的兒子,可是我恨方雪,當初是方雪引誘了我,才生下了這麼個兒子。所以我要帶兒子走,而不帶方雪!你知道我也不怕!」
張清揚好奇地盯着楊校農,問道:「按你這種說法,是楊仆老先生的護理醫生引誘了你,是這樣嗎?」
楊校農沒想到張清揚連這事都知道,便說:「是又怎麼樣,當初我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可是爸爸非要把她留在身邊,有一天我喝多了酒,回家看爸爸,她就趁機對我……」
張清揚不等他說下去,無奈地搖了搖頭:「楊校農,你說真話吧,編這些慌話有意思嗎?你也不想想,我敢把方雪帶回遼河,那就說明我知道了一切。我知道了這個孩子並不是你的!」
「不,那個孩子是我的!」楊校農痛苦地喊着,這是楊家的恥辱。
張清揚不忍心逼他,可還是說:「那個孩子的確是你的,但不是兒子,而是……」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楊校農痛苦地抱着頭:「家門不幸啊……」
張清揚沒說下去,言歸正轉道:「我們說正事吧。你之前說的合作方式,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寫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不能帶着孩子走。我和你說實話,我留下孩子就是用來要挾你,我的目的是擔心你出國以後說我們壞話,所以這個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帶走。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出去以後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麼我就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子,把他養大成人,也算是幫你一個忙吧。你同意不?」
楊校農的頭一直低着,他在盤算。房間裏安靜了十來分鐘,他這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出去以後隱姓埋名?」
張清揚點點頭,「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我知道你在國外的銀行有大筆的錢,足夠你生活幾輩子了,你只要安心生活,不問政事,我就會信守承諾。」
楊校農低着頭:「我把孩子帶走,你就不能相信我?」
「不能!」張清揚堅定地說:「楊校商現在在國外天天對着報紙罵大陸官方,你讓我怎麼相信?」
「我和他不一樣!」楊校農說。
「總之,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好好想想吧。」張清揚抽出一根煙點上,站起來望着窗外,「你看看外面,那是自由。」
楊校農沒有吱聲,而是拿起張清揚的煙盒抽出一支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切好像停止了一般。張清揚也沒有催他,他知道楊校農在面臨着一次人生的大選擇。不過,他需要給他提個醒,他說:「有件事,也許你還不知道,肖小軍等人被我抓住了,陳水鏡死了。」
「陳水鏡死了,有人要安心了。」楊校農說,「什麼也別說了,我答應你,我相信你的人品。」
張清揚點點頭,說:「你記住我說的話,我說的是你把你知道的有關龍華大案所有的人都說出來,並且講清楚三通集團那些隱藏賬本上的暗語是什麼意思,總之一句話,我要你全部坦白!」
楊校農的臉皮抽動了兩下,問道:「你真的要牽出全部的人?」
「既然要做,就要做大的,我是冒着死的危險放了你,你不是不知道!」
「好吧,我可以說出來,但是你別怪我給你引禍上身!」楊校農也站了起來。「我一但說出來,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殃!」
「你需要多長時間?」張清揚問道。
「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吧,有些證劇不在我這裏,被我藏了幾起來。而有些人在我腦子裏,我需要把他們寫出來……」
「好吧,你不要急。」張清揚知道與他的這個交易很危險,假如有一天這個交易被揭發,那麼他將身敗名裂。可是他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龍華大案已經辦理了半年之久,雖然抓捕了幾百人,但真正的大頭還沒有被牽聯出來,他需要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