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媼圍慘劇,整支隊伍,都變得沉默了許多。八千鐵甲經過鮮血的洗禮,與精神上的震撼,心帶恨意,變得越發鋒銳。
愛與恨,往往都是激發人潛力的良劑。滔天的怨恨,與恥辱,是這支孤軍的靈魂。也是其遠涉千里,凝而不散的根本。
八千鐵甲,經此洗禮,變成了一支地獄魔鬼之師。成為了嬴斐手中獨一無二的利劍,劍鋒所指,所向披靡。
這一切,都是嬴斐計劃好的。他的目的達到了,但唯一一點不好處,便是開啟的鑰匙,不是羌人而是兩萬漢人。
懸師千里,孤軍在外。只有放縱其野性,才能保證軍心不散。嬴斐沒有辦法,這是他唯一的路。
特別是最近幾天,頻繁出現,士兵凌辱婦女的現象。
只要不是太過分,嬴斐都視而不見。他無意倡導,更不會組建慰、安、婦。但是,他也不會去阻止。
孤軍千里,再加上媼圍慘劇,肉體與精神,雙重的壓力,讓這群士兵,近乎崩潰。
愛。
是一件奢望的東西,對於這群丘八來說,不需要。他們要的只是性,只是一種釋放。在婦女身上馳騁,是此刻唯一的解壓手段。
嬴斐明白,只要他出手阻止。八千鐵甲立馬就會散架,出現逃兵只是旦夕之間的事情。
「嬴兄弟,汝如此放縱士兵,恐非好事。」
聽到嬉笑,怒罵,加雜着哀嚎與呻吟。一幕幕凌辱士兵凌辱婦女的畫面,不斷的衝擊着郭嘉的心。看着無助,驚恐的婦女,郭嘉道。
原本安靜的婦女,也出現了一絲松亂。原來她們沒有遇見救世主,只不過是從一個惡魔手裏,換到了另一個惡魔手裏。
五千婦女,身上散發出一絲悲意,哀傷一如這黃昏的太陽。
眯了眯眸子,嬴斐強迫自己心情放鬆,瞥了一眼郭嘉道:「洛陽至敦煌,四千多里。八千孤軍懸師遠征。前無落腳之地,後斷糧草供給。」
目光飄向了,正在施暴的地方,眸子裏閃過一抹心疼,一抹陰沉。
「斐也想要一支鐵軍,寧死不犯百姓,不燒殺搶掠。紀律嚴明,百戰百勝。」眸子裏掠過驚天鋒銳,深深的看了一眼郭嘉道。
「但是,這不可能。只要斐下令阻止施暴,要求紀律嚴明,不出一日,八千鐵甲就得散。」
八千鐵甲一散,自己等人無家可歸,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馬上就要到達沙頭縣,整軍之後就得奇襲敦煌了。
八千鐵甲需要最好的待遇,放鬆自己。接下來的戰爭是一場硬仗,需要八千鐵甲賣命,以生命為代價。
相對於死,奸、淫、擄、掠,嬴斐都可以忍。八千鐵甲是嬴斐唯一的依靠,只要它為其手中劍,其一切舉動,嬴斐都可以忍受。
施暴幾個婦女,算什麼。
自古以來,行軍打仗,這等事情幾乎每支軍隊都做過。殺人屠城,奸、淫、擄、掠,沒有一個例外。嬴斐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只要嬴斐勝了,這一切都將不是事。些許污點,反而是統治者威嚴的代言。
「哎。」
輕輕一嘆,郭嘉不再言語。這個理由夠強大,他能夠接受,但是卻生出一抹難受。
嬴斐的行為舉止,越來越向一個梟雄邁步,這是郭嘉希望的。然而,這個過程是殘酷的。親眼看着嬴斐蛻變,付出的代價,讓人心驚。
梟雄,是人性背後的缺失。
弄潮兒那麼多,能夠成為梟雄者,能有幾人。每一個都歷經千辛萬苦,背負了太多傷與痛。
郭嘉一身所學,皆是王霸之道。如果嬴斐滿口仁義道德,沒有梟雄之心,梟雄之行,梟雄之志,他是不會拜主的。
壓下內心的拷問,郭嘉明白,嬴斐的抉擇沒有錯。作為一個勢力之首,必須要考慮大局,一時的婦人之仁,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惡來。」
「諾。」
典韋站在嬴斐面前,神色閃爍,臉上划過一抹愧疚。對於八千鐵甲,違反軍紀,其作為主將,典韋當擔首責。
「主公,某……」
「此事無礙,汝不必自責。」
典韋才開口,嬴斐便明白,
第八十四章謀劃沙頭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