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使入吳縣的消息,不脛而走。短短三日,就傳遍了天下,從此不再是秘密。
特別是秦使尉然的那一份國書,傳遍天下,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諸子百家,特別是儒家再一次大肆批判,口誅筆伐。與此同時,關東列國士人,也是義憤填膺,斥責秦國霸道。
實乃虎狼之國,仁義不施!
……
鄴城。
韓國宮殿之中,田豐與沮授匆忙而來,臉上洋溢不住大喜。
「君上,有好消息傳來,天大的好消息!」
這一刻,因為激動,名士如田豐沮授也為之不淡定了。因為他們都是天下最為頂尖的謀士,自然清晰的察覺到了這件事,對於韓國的重大意義。
「哦!」
這一刻,韓公袁尚也是臉色大變。因為他從未見過田豐與沮授,露出這樣的神色。他心裏清楚,必然是局勢有變。
「軍師,丞相,快說說這喜從何來?」
最近一段時間,韓國內憂外患,袁尚雖然獲得了最後的勝利,成為了韓國君上,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韓國已經內憂外患,再也不堪重負了!
聞言,田豐微微一拱手,道:「吳公無道,以至於山越之民橫行無忌,擾亂治安。」
「吳國群臣屍位素食,不思進取,以至於吳國偏安,百姓貧弱。今秦王欲伸張大義於天下。」
「救吳國百姓於水火,不知吳公意下如何?」
……
「君上,這便是秦王向吳公的問責書,其實質就是下達的戰書,一旦秦軍攻打吳國,勢必會讓楚公袁術坐立不安。」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以秦王嬴斐的秉性,一旦吞併吳國三郡之地,必然會對旁邊強大的楚國下手。」
「楚公袁術絕不會看不到楚國此刻的危及,但是他依舊滯留青州,就是為了徹底吞下東萊郡與北海國,彌補損失。」
……
「丞相,軍師,兩位愛卿以為當下孤當如何,才能保住韓國基業!」
面對韓公袁尚的詢問,田豐與沮授對視一眼,然後由田豐踏前一步,微微躬身,道:「君上,當下就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化解這一窘迫。」
聞言,袁尚大喜,連忙朝着田豐,道:「還請丞相教孤!」
「君上,當下秦吳楚三國糾點在於吳國,亦或者說是秦國,而魏楚韓三國的矛盾盡數集結在青州。」
「臣的意思是,派遣使者將東萊郡,北海國割讓楚國,與楚公袁術修好,共同退魏!」
「這樣一來,魏楚的目光將不在青州,而在秦國,在荊州。如此一來,我韓國才能在這一場戰爭泥潭中解脫。」
……
丞相田豐雖然不是縱橫家的人,但有道是融會貫通,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是任何一種學問,學到了極致,都會是一樣的。
他對於韓國當下的處境,可謂是了如指掌,正因為如此,才能藉助割地求和,才能讓韓國穩定下來。
……
「丞相的意思是,我韓國向楚國割地以求和?」
這一刻,袁尚心中念頭閃爍不定,作為韓國君上,他自然清楚一旦割地求和,消息傳出韓國,將會對軍心民心產生巨大的衝擊。
這件事必須要慎之又慎!
……
「割地!求和!」就在袁尚愣神之間,一個冰冷的聲音將他再次喚醒。
袁熙臉色難看,他朝着袁尚深深一躬,有些憤怒地問道:「君上,今日若割地求和,明日呢?」
一陣風吹過,袁尚臉上的笑意仿佛被凍住了一般,有些僵硬地問道:「明日麼?」
「對,若是今日割地求和,明日楚魏再攻,必然還會割地求和,我韓國雖然富甲天下,卻也沒有那麼地方,拱手讓人!」
袁熙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刺進了袁尚的心裏。沉默了許久,袁尚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了
「兄長所言甚是,以己資敵,終將被敵所滅!」
……
袁熙沒有再多說什麼,在護衛的陪伴下,緩緩地離開了大殿,隨後有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大韓只有死戰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