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祈安寧所謂互利的交易後,龍萸昔笑的更加燦爛明媚,眼神卻愈發冰冷。
蔥白的手指輕輕挑過肩頭的長髮,繼續把玩那根修飾完美纖長的指尖,嘆息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抱歉!你的請求我無法答應。」
優雅的起身,隨手丟下祈安寧準備交易給自己的「天大的好處」向外走去。
祈安寧這個人,她認識的八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厭惡過。想到他只不過是姑媽的養子而並非正統華人,心中翻湧的氣血又平復了幾分。
想借她之手損害華夏民族榮譽,簡直痴心妄想。
祈安寧在片刻的失神後立刻擋住了龍萸昔前行的道路,看到對方面上明顯的嘲諷和鄙夷,臉上的慍怒一閃即逝,語氣也漸軟了起來。
「看在我們交往多年還有你姑媽的面子上,就幫我這一次還不行嗎?而且你們Z方已經連勝那麼多場了,輸一場又有什麼關係!」
聽着祈安寧無所謂的言語,龍萸昔臉上的鄙夷更濃。原本不多的好感全然消失,對這人也更加失望。姑媽對他那麼好,甚至還想將她們二人湊成一對,現在想來姑媽她真是瞎了雙眼,才會將這樣的人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對待。
「求你,就這一次,以後你說什麼我全依你。如果我不能說服你輸掉這一場比賽,他們會殺掉我,真的!」
龍萸昔的手臂被祈安寧緊緊攥住,作勢就要跪下的樣子。面對那接近祈求的口吻,龍萸昔冷笑。
「如果不是你收了別人的好處又承諾了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別人至於殺你嗎?奉勸你快在我眼前消失,如果不是看在姑媽的面子上,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龍萸昔的話令祈安寧的期待化為泡影,心中更是冰涼一片,他以為她會看在自己的份上答應這個交易,沒想到自己的性命對於她而言完全沒有份量。霎時灰白的面龐扭曲起來,再看像龍萸昔的眼神夾雜了些許恨意。
「龍萸昔,你會後悔的,別忘了,在這艘遊輪之上可是他們的地盤,你真以為自己武藝高強別人就奈何不了你嗎?我們走着瞧!」
龍萸昔冷哼一聲繞過祈安寧大步離開,眼前這個人,再多看一眼都會倒胃口。
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喝着咖啡,心中正想着要不要把祈安寧所說的交易報告給此行賽事的中方負責人上官擎,突然襲來的暈眩感讓龍萸昔大呼不妙。再清醒時人已經離開遊輪很遠,而人已經五花大綁。
「噗通!」沉重的大石連帶數根手指粗的繩索向海底沉去。
慌忙轉過臉看到的正是祈安寧笑的猙獰的面孔,他身後之黑衣人,身形有些熟悉,卻已經來不急辨認。突然的落水讓她毫無準備,耳邊一直迴響着祈安寧好事得逞的陰笑聲。
「龍萸昔,好好享受這下地獄的痛苦吧!」
身體迅速在海中下墜,肺部承受的壓力漸增,估計以她的身體素質也僅能再堅持片刻。她知道對方敢在這裏動手,就已經否定了自己獲救的可能。上官擎指望不上,向外發求救信息更是不可能,方圓千里都是訊號真空區。
雙拳握起又鬆開,握起鬆開,胳膊以詭異的方式扭曲和微調形態,這是她早年因好奇縮骨功而創出的骨形微調方法,雖沒有古人的縮骨功那麼神奇,有時卻非常有用。
幾經反覆,雙手得以釋放,迅速解開腿腳上的束縛,而此時身體的承受力已經達到了極限。輕擺身體向海面竄去,胸中似有火在燃燒,痛得她雙眼發昏。
離海面也僅數米,看似生機就在眼前,心中卻滿腔悲涼。她今日恐怕都難逃一死,茫茫大海,她一渺小人類即不會飛天也不會盾地,就算會游泳也是體力不支,游一天一夜以她的能耐已是不錯的成績,可游十天半個月以上呢?她能嗎?
心生絕望,意識漸漸模糊起來,原本就要浮出水面的身體向海底深處沉去。
幾十米,幾百米,一千米……越沉越深。
此時的她也許死了,也許活着,這都已經不重要。
就在沉入海底黑色的巨坑後,她的身體被扭曲透明化,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黑暗中一縷金色的光芒向她飛射而來,在包裹住了全身後又迅速隱沒向她的眉心處。
僅存的殘念在金芒的環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