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摩天島已經有二十多天的時間了,任凌雪自認為自己已經走出考核那一天的陰影了,也似乎在她的世界裏,有關翟凌的記憶已然全無,或者說翟凌這個人對於她而言已經沒了任何值得回憶的地方。
想來也是,一個「死人」罷了,回想他做什麼!只是任凌雪自己偶爾也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虛。
可以說,翟凌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只不過杜金一家是執行者罷了。
出來這麼長時間了,任凌雪沒給家裏聯繫過一次,她沒那個心情也沒那份時間,同樣如此地自然也包括了杜金。走出了曾經以為很大的飛流城,如今所接觸的事物都在一次次的衝擊着他們的神經。
……
「呼——」長呼了一口氣,任凌雪抬頭望着半空中的琉璃光幕,她的內心此刻很複雜,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盲目的信任學院的陣法實力,還是應該擔憂也許將來這裏會發生的恐怖獸潮。
不過,很快,她想起了一個人的模樣,嘴角泛起了一絲得意。
走出飛流城後,任凌雪這才真正的感受的了什麼才叫做豪門,她不禁為當年曾想要攀附杜家的自己而感到可笑。
杜家是豪門嗎?
算是吧,只不過也只是飛流城內的豪門,若換做是在大城市裏,杜家什麼都不算。
一個才堪堪達到白銀級的家族,真心沒有什麼可以值得任凌雪上心的地方。
更何況,在精英學院裏,白銀級家族的子弟至少就佔了七層,真正能引起大家注意的是那些少之又少的黃金級家族子弟。
而至於鑽石級的家族子弟,不是大家不想接近,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來到摩天島,只要六個月後去學院報道上學便行了。
這些天,任凌雪經過朋友介紹認識了一位來自黃金級家族的少爺,她記得昨天離開時那位少爺在她掌心悄然畫下的圓圈,想起那一幕,任凌雪的嘴角便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抹得意。
準確說,他們任家和帝都那位的聯繫全是靠任父花了大價錢砸出的交情,太過於易碎了,實在無法讓人放心的去拿來當靠山。
而如今,任凌雪相信,只要她再敢多付出一點,一定就能搭上那位大少爺的寶船。
望着光膜外的天空,任凌雪顯然已經沒了之前的擔憂,露出一臉的笑意。因為再過不久,那位大少爺就會出現了。
「凌雪。」
一聲急切的呼喚響起,任凌雪明顯有些錯愕,這聲音和耳熟,但她明白,這不是那位大少爺的。
帶着疑惑急忙轉過身,只是下一刻,任凌雪卻突然冷了下來。
是杜金。
他又來了!
整天纏着自己,像狗皮膏藥一樣,怎麼都甩不開。
冰冷的目光冷淡的掃了一眼杜金,眉頭帶着厭惡微蹙着,任凌雪坐下了身子,哼聲說道:「你有什麼事嗎?」因為一些客觀原因,任凌雪還不能直接和杜金撕破臉皮,每次都用冷淡的神情應付着。
杜金的表情微微一滯,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依舊帶着虛偽的笑容,說道:「凌雪,咱們都是飛流城出來的,親近親近不也應該的嗎?」
聽說任凌雪結實了一位大人物,所以杜金也湊過來了,希望藉助和任凌雪的關係也聯繫上那位大人物。
只是任凌雪的態度……
杜金心裏也是打着小鼓,他自然感受的到,自從來到摩天島後,任凌雪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了。
雖然憤怒,但杜金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想着若是有一天翻身了,一定要讓任凌雪這個賤人嘗嘗自己的厲害。
兩個心裏都藏着秘密的少男少女根本就沒發現遠處陰暗處正有一雙眼睛死盯着他們。
「杜金,終有一天,你們杜家還有東魔盜賊團,都會被我親手覆滅的!一定!」
陰暗中,這道模糊的身影逐漸走開,只是臉上的那道三寸長的血紅色傷痕顯得格外的猙獰。
三天前。
一望無際,夜色下灰暗的海面從冰冷的沙灘向着遠處的天際伸展,不時拂起的浪潮被推送在沙灘上,輕撫着銀白色的沙礫。
遠處的一塊巨石上,一道瘦弱的人影靠坐着,望着無限的海面,迎着寒冷刺骨的夜風,眸子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