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前。
地面一股黑色旋風颳過,捲起了一地塵土,村口的那些長滿葉的古樹一瞬成為枯枝。
村裏的寧靜、快樂,與山外截然不同。
這裏的孩子只在無憂無慮地生活,食物等都是村里那些獵人們打來的,每一次打獵夠吃近一個月。
堰塞湖水面微波蕩漾,水面光澤如一歲小孩的肌膚,接着是兩排熟悉的老楊柳,圍繞的大河。
這天,大家都在看着通向村子的這條路。
來了一位黑衣中年男子。
因為村落的人本來就不多,大家這麼多年,早就全部認識。
中年男子麵皮有些灰褐色,長着絡腮鬍,身着黑色長衣,別致的是黑衣的胸口處繡着一個肉眼可見的花朵。
他一步步走進了村子,一路上,眾人的目光都隨他,有人驚異,有人疑惑,也有人熱情打招呼。
中年男子前後只是說了一句話:「找人。」除此,再無多餘的話。
河中,一些小孩嬉戲玩鬧,發問:「那個叔叔是誰呀..」
還是午後,落日的餘暉早已散盡,天邊還隱存着一些紅,紅的喜人。
藥明月正在家裏收拾院落中的肉乾,這些都是幾天前曬出來的,雖然這種生活單調,可她都習慣了,閒適悠然,關鍵可以讓兒子快樂長大。
她一邊收拾,邊道:「柯兒最喜歡這些醃製的這些肉乾了,配上新制的藥酒。」
「呵,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喜歡喝酒,勸都勸不住。」
藥明月微微地笑,想到柯兒也該回來了。
「喜歡喝酒還不是好事嗎?跟他父親很像,男孩子總是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的。」
「真是讓我好找啊,消息果然沒有錯。」那個穿黑衣的中年男子開口,看着藥明月的背影說道。
藥明月手中的活停下,身體微微一顫,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沉默了一會,舒了一口氣,「這一天還是來了,你找到了這兒,怎麼,你一個人嗎?」
中年男子笑了笑,「這種事肯定得我親自來,別人怕是不行吶。」他緩緩將頭上蓋住的帽子掀了下來。
藥明月嘆口氣,「進屋聊吧。」
說完她率先走進屋子,而奇怪的是這會宗名一直不見蹤影。
「家裏那些人不安分,想過來,但都被我擋住了。」
「有些生疏了啊,我的好妹妹!」這句話如果讓宗柯聽到一定非常震驚,這個中年男子竟是母親的親哥哥。
不錯,這個黑衣男子就是藥明月的哥哥—藥木飛!
可是相貌看起來,毫無年紀很大的感覺。
藥木飛環繞這個院子,跟了進去。
他緩緩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別十四年,遠行走了,可憐了你們這對孤兒寡母。」
藥明月晦澀一笑,沒有說話。
然後藥木飛放低聲音,低語:「你是知道的,家族放心不下你,有些人一直期盼你回去,尤其是...父親!」
藥明月雙目流下了淚水,「我對不起爹,他還好吧。」
藥木飛道:「爹當然很好,還經常掛念柯兒,想看看他呢,當年沒來的及說話,你就走了...唉。」
「柯兒已經長大,遂他的願,可去可不去。不過,你是必須回去的!」他露出堅定的目光,同時有一絲同情。
「我知道你一直對父親,對那些長老心存怨恨,可這真的不怪他們。」
「以你的心性應該懂得,這些道理,不用我這個做哥哥來講。」藥木飛攤手。
「哼,你又能做的了什麼,只會關心你自己吧。」藥明月神情冷淡,毫不領情。
門口出現一絲暗影又忽而明朗,「娘,我回來啦,看今天給你帶了什麼,你知道嗎我打了幾頭棕狼王!」
宗柯快步笑着走進來,可看見屋裏的情形,卻是一呆。
母親旁邊怎會坐了一個黑衣男子,他是誰?這是宗柯現在想的問題,為何娘會與他坐在一起?
盯着這個男子看了幾秒,藥木飛微微一笑,也在看着宗柯。
目光往上轉移,宗柯注意到,黑衣男子的胸口,「繡的是一株月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