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了口氣,然後認真地問:「安安,你覺得,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他可以什麼都不介意嗎?比如她身體上的殘缺之類的……」
「對啊!」
裴安安想也沒想就點頭,「你沒看過相關的新聞報道嗎?好多有殘疾或者身患絕症的女人,她們的男人都沒有放棄她,而是一直愛着她們,不離不棄地陪她們走完一生。那樣的絕對是真愛了,每次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我就又相信愛情了。」
說着,她突然想到,冰塊為她做的也很多。
現在她擁有的,也是真正的愛情呢。
裴安安忍不住甜蜜地笑了笑。
「哦,是這樣嗎?」顧朵兒訥訥地說着,看着外面的藍天白雲,眸子閃了閃。
她不知道,顧向北會不會也是那樣。
說實話,她真的想像不到,要是他知道自己真實狀況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她很想告訴他,可是,又不敢放手一搏。
很害怕,自己會一敗塗地……
她只能儘量地留住這些跟他在一起的時光,且行且珍惜了。
看着她發怔的側臉,裴安安回味着她剛才問的問題,心底生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總覺得她的話很不正常。
怎麼會突然那麼問呢?
她的直覺告訴她,朵兒一定有什麼事壓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朵兒,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說出來會不會舒服一點?」裴安安擔心地問道。
「嗯?」顧朵兒的心咯噔一下,連忙回過了神。
她的眼底飛快掠過一抹心虛,卻是扯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來,「沒有啊,我只是隨口問問。因為我昨天也看到那樣的報道了嘛,那個女人她……」
她編造着女人身患絕症,丈夫深情不棄的故事,說的很快,就怕裴安安會發現什麼破綻。
她說的也很是有板有眼,裴安安信以為真,覺得可能又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朵兒現在好好地坐在自己身邊,生龍活虎的,沒什麼異樣啊。
所以,剛剛生起的疑心,再次慢慢地消失了。
顧朵兒為了不讓安安再發現什麼不對勁,也一口一口吃起雪糕來,開始跟裴安安聊她跟顧向北小時候的糗事。
而自己的情況,她是不打算告訴安安的了。
安安如果知道了,一定會自責愧疚的,她還是喜歡看到這樣開開心心的她。
所以,那樣的痛苦,還是她獨自品嘗吧。
……
飛機抵達愛爾蘭的時候,當地天還沒亮,黑漆漆的,只在天邊泛起一絲魚肚白。
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兩個女生已經熬不住困意,早就呼呼地睡了過去,現在還沒有醒。
顧向北率先湊到了這邊,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兩個睡得東倒西歪的丫頭,嘖了聲說,「唉,女人真是麻煩。」
「嫌麻煩的話,還找什麼老婆?」凌慕辰也走了過來,淡淡地插話道。
「喂,女人可是公認的世界上最難搞的生物好嗎?因為她們每個月可以連續流血七天而不死,在這個星球是逆天的存在,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