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女孩,臉色白得像張紙,臉頰腫起,嘴角破裂。
凌慕辰看着她,心,像是被撕開了一樣。
「冰塊……」裴安安的眼睛睜開一條縫,微弱開口。
「是我,是我……」他低下頭去,抵住她的額頭,聲音都在顫抖。他不敢想像,如果他遲來那麼幾分鐘,會是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
確定是他,裴安安閉上眼,放心地暈了過去。
…………
凌慕辰橫抱起裴安安,像是瘋了一樣的往校門口沖。
早已等候多時的鐘叔迎上來,看到滿身是傷的裴安安,驚呆了:「天啊,裴小姐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凌慕辰心急如焚,來不及跟他解釋,「去醫院!」
鍾叔不敢怠慢,一路上把車開得飛快。
一到醫院,裴安安就被送進了病房,凌慕辰全程陪護。
病房外,顧向北在走廊里踱來踱去,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顧朵兒坐在休息椅上,呆呆地看着他焦慮的樣子,心情很沉重。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打開了。
見醫生從裏面出來,顧向北立即衝上去問:「沒事吧?」
醫生笑了笑說:「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不過病人受到的驚嚇不小,得好好休養幾天才行。」
聽到裴安安沒事,顧向北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正要打電話讓人送點吃的過來,才拿出手機,他忽然聽到一道輕柔的聲音叫住了他:「顧向北。」
顧向北詫異回頭,很少會聽到顧朵兒會這麼認真地叫他。
「如果……現在躺在裏面的是我,你也會這麼擔心嗎?」顧朵兒笑着,笑得有些苦澀。
她的眼睛裏,有濕漉漉的水光。像是碎鑽一樣,閃爍着盈盈的光芒。
顧向北的心,忽然間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
「蠢貨,你在說什麼?」
「我說,如果躺在裏面的人是我……」
顧向北的臉色難看起來,打斷了她:「別做這種假設,我會讓你出事?」
「是嗎……」
「廢話!你給本少爺聽着,從現在開始,你除了上課時間,其他時間必須出現在我面前,不許離開我的視線範圍,有事要馬上向我匯報,聽到沒有?!」
他的語氣,既霸道又野蠻,完全的大少爺架子。
顧朵兒輕輕笑了一下,努力眨去眼底的淚花:「恩……」
「又哭又笑的,醜死了!」顧向北嫌棄地說着,伸出修長的手指,彆扭地幫她擦着眼淚。可她的眼淚卻莫名的越來越多,怎麼也擦不完似的。
「還哭!」
「我高興。」
「高興還哭?!」顧向北擰眉,搞不懂這女人的思維。
「……」顧朵兒沒有再說話,只是閉上了眼,感受着他微涼的手指,在她的眼瞼下方划動,替她拭去不斷溢出的眼淚。
走廊的燈光靜靜灑在兩人的身上,將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長。
在顧朵兒的記憶中,自從兩年前那個女生離開之後,這樣的溫情,真的,久違了……
…………
夜深人靜,病房裏亮着一盞暈黃的光。
裴安安臉上和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但是有些發炎,導致反覆低燒,正在輸液。
她睡得很不安穩,睫毛止不住的顫抖:「不要,不要……」
凌慕辰坐在病床邊,一手撥開她被冷汗浸濕的頭髮,沉聲說:「沒事了,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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