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5 人心冷熙熙攘攘的腳步聲打斷蕭鸞此刻的回憶。
這麼晚，竟還有人到這奉先殿。蕭鸞趕緊躲到奉先殿的偏門，透着微掩的殿門靜觀殿內的一切。
容宸今晚一襲玄色便裝進殿走至最前，從安常侍手中接過黃香後開始一一敬香。夜深人靜，一國之君竟會來此祭奠先人，對比蕭鸞此行的目的，她無端冷笑。
可當容宸最後從安常侍手中接過黃香後，步伐便停留在一個沒有畫像也沒有牌位，只有香爐和瓜果的空位上。落寞，頃刻間爬上他的臉龐，他的眼中，亦是漸漸染上一層悲涼。屈膝，叩首，每個動作都分外細心。讓蕭鸞更為詫異的是，他跪拜完後，居然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筆直的跪着，目光也盯着那個空檔的位置。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莫名之感，那個位置，供奉着何人？連樣貌和名字，也不能為人所知？
一個時辰後，依依不捨的他終於起身，眉頭緊蹙，微微一聲嘆息，可能在別人聽來無樣，但蕭鸞卻聽出了一種深深的傷痛。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一個帝王如此留戀悲痛呢！
那抹心底的傷感不禁泛上心頭，令蕭鸞情不自禁也嘆出一口氣，就是這樣細微的嘆息，竟將他那凌厲的眼神吸引過來。
「誰在殿外！」那冷如寒冰般的聲音打破了周圍的寧靜，格外駭人。
蕭鸞驚恐之中步步往後退，一個腳底踩空，從青石鋪板的台階上摔落下去。腿上傳來的疼痛立刻蔓延全身，她卻死死咬着嘴唇連低呤也未發出。
「哐嘡」一聲！正殿側門被他用力推開，從殿內灑出的燭光將周圍放亮，而她整個人，都悉數落入他的眼中。
他的臉上，再也沒有落寞，全是憤怒。他的眼中，再也沒有悲涼，只有殺意。
強忍着痛楚戰戰兢兢的向他跪下叩拜，聲音顫抖，「皇上聖安！」
他怒視着蕭鸞的目光由滿懷憎恨倏地轉為疑惑，就連那抹疑惑也很快隱沒於清澈冷峻的眸華中，「是你？」
章25 人心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