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來越坦然,為陳威一點點的擦拭,不放過一點污漬,就像對待出征歸來的丈夫,溫柔傷感卻又坦然無限體貼,直到將他全身上下擦拭得一塵不染。
可此時陳威身上還有很多紗布,帶血得紗布,滿是難聞的血腥味。她卻滿足了,輕柔的坐到床邊,被褥已經將陳威的身體蓋好,可她柔軟的手依然在裏面撫摸,最終抓住陳威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似乎累了,她身子趴下,臉隔着被褥貼着陳威的肩膀,顯得很滿足。她變得寧靜,寧靜的細心守護着。
就在這片寧靜中陳威有了頓悟,這種很熟悉的感覺他心底竟然有。他可以肯定以前她也這樣對待自己過,那次自己同樣意識朦朧,可當時很開心,在她淡淡的羞澀中兩人都很開心。
無常說的沒錯,自己確實已經不是童子,原來冥冥之中已經跟她有了很多愉快的經歷。只是之前自己不記得,再次感受着她的溫柔時才忽然想起來。
陳威越發想知道她是誰,但可恨的遊戲系統就是不讓他清醒,始終看不清她是誰。當然,他可以選擇強行退出遊戲,可此時他更不敢,他知道退出後更無法弄清楚她是誰,現在雖然急切,可畢竟她還在身邊。
但可惜的是這種朦朧的意識,也隨着疲倦的加劇越來越模糊,最終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呼嚕嚕……」一陣打水的聲音將陳威驚醒,他發現已經回到現實中,天色已亮,太陽剛爬上牆頭向窗戶里送來一抹霞。
水聲是從院子裏傳來,秦可欣每天6點就起床,7點差一點準時打水沖院子,也是在提醒大家該起床吃早餐了,她已經熬好小米粥。
陳威取下頭盔,從椅子上站起身,渾身酸痛得厲害,他竟然在椅子上坐了一夜。應該是自己熟睡過去時自動從遊戲裏退出,腦子裏還有着那個朦朧的身影,可此時他不準備進入遊戲。
龍之戰雖然只是用腦電波玩遊戲,可對人精神念力的消耗很巨大,特別是昨天那樣的惡戰,以他強悍的精神念力都疲倦得睡着,實在不適合立即進入遊戲。
趙大寶也醒了,正大瞪雙眼一臉的奇怪:「你昨晚冥思了一夜,該不是不敢跟我同床吧!我對男人沒興趣。」
哐,陳威一腳將他踢倒,無恥的死胖子。
趙大寶接下來的動作卻是嚇他一跳,他竟然伸手去抓遊戲頭盔。這東西可不能被他摸清楚,陳威立即搶了過來說:「別動,弄壞了修不好!」
「這做什麼用,看起來像遊戲頭盔,真有這種裝備出來嗎?」趙大寶更加好奇。
「什麼遊戲頭盔,這是我冥思的工具。」陳威故意很間斷的解釋。
「冥思是什麼?」趙大寶自然不懂。
「冥思就是打坐,每天晚上最少三小時,你行嗎?」陳威反問。
果然趙大寶頓時沒了興趣,忙不迭的搖頭說:「切!發神經的才打坐,沒事自找折磨。」
「你說誰神經,想死嗎?」陳威大怒,嚇得趙大寶奪門而逃。陳威立即將遊戲頭盔藏進柜子裏。
接下來好幾天,趙大寶都不敢回家,要回去也是趁着趙大發不在之時,回去找他媽要點零花錢,將手機筆記本等偷出來,大有在陳威這裏常住的架勢。搞得陳威不勝其煩,龍之戰一直玩不成,最後頭盔都被劉芳菲拿去,她跟秦可欣在女生臥室玩得開心,據說秦可欣在裏面都有了個角色。陳威心裏更鬱悶,現在三個人玩,輪到自己的時間就更少了。
其實連他自己都沒發覺,這幾天沒空玩龍之戰固然有很多原因,但如果他真要玩還是有不少機會,其實是他內心有所逃避。他想念朦朧女護士,同時又怕跟她繼續接觸,因為她已經觸動他的內心,沒說愛但已經佔據很重要的一角。
原本他的心都給了秦可欣,現在忽然出現一個她,陳威都不知道怎麼辦?與其說他逃避,還不如說他誰也放不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面對,於是在給自己各種理由,躲避着不進入遊戲。
第五天晚上,陳威終於打定主意,今晚要進入遊戲,因為還有兩天就要報名上學,明天以後事情肯定特別多,今晚不玩要等很久。於是吃飯前從劉芳菲那裏拿回遊戲頭盔,就等飯後準備妥當,再次以冥思的名義騙過趙大寶進入遊戲。
正在吃飯時,忽然腳下有東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