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欣然站起來,背對着慕夕,冷冷地道:「我要成為酈國的茶道第一人。」
慕夕裝模作樣地給她行禮:「遵命,您當然能。」
鍾欣然回過頭,一雙眼睛暗黑無底:「以你所見,若是鍾唯唯不來參賽,誰會是最強大的人?」
慕夕摸摸下巴:「當然是陳少明。他早年就有茶痴的稱號,當時坊間傳言,說陳俊卿與他旗鼓相當。
後來他又和鍾唯唯比拼茶技,得到鍾唯唯的傾囊相授,又去了九君山錘鍊,參加過去年的茶道交流會,現下,除了鍾唯唯,他是當之無愧的酈國茶道第一人。」
「也就是說,我也未必是他對手咯?」
「是啊,不過,只要你想,聽我的話,我就能」
慕夕端着一張詭異的老嫗臉,向鍾欣然貼近,往她的耳洞裏吹氣。
鍾欣然毫不容情地一巴掌朝他搧過去,厭惡地道:「滾開!」
慕夕眼裏惡意涌動,毫不遲疑地回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你以為你是誰?鍾南江唯一的嫡女?當今陛下的師妹?
想想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你現在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除了我,誰還理你?」
鍾欣然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閃過,慕夕的手上便添了一條傷口,慕夕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抓住她道:「你瘋了!」
「我就是瘋了!」鍾欣然不管不顧、瘋了似地掙扎,拿着刀亂揮亂捅,「我快要被你們逼瘋了!」
慕夕手忙腳亂好一陣子,才算把她壓制住,氣憤地罵道:「瘋女人!你找死啊。」
「我不怕死,有種你殺了我!」
鍾欣然被壓在供案上,陰冷地笑起來:「對不住啊,我忘了,你是沒有種的。」
原本以為會被狠狠打一頓,然而慕夕居然只是呆了呆,抓住她的頭髮狠狠把她推到在地,冷冰冰地道:
「再敢發瘋,劃花你的臉!不管是梅詢也好,陳俊卿也好,陳少明也好,我都會為你解決,只要你記得自己答應過我的事!」
門被狠狠砸上,一陣冷風吹來,將靈位前供着的長明燈瞬間吹滅,鍾欣然跌坐在地上,冷冰冰地笑了起來。
總有一天,她要讓東方重華知道自己瞎了眼,要讓鍾唯唯後悔生出來,要讓韋太后,整個韋氏的人,去給她的母親陪葬!
冷風卷過京城大大小小的房屋,一直吹到高高的承天門上,重華提着一盞燈籠站在門樓上,眺望遠方。
嚴儲道:「陛下,起風了,要下雨,咱們回去吧。」
重華看一眼嚴儲,淡淡地道:「你把這盞燈籠,掛在你上次掛的地方。」
嚴儲滿頭冷汗,低着頭弓着腰,小聲道:「是,陛下。」
上一次,他背着皇帝陛下,悄悄將燈籠掛在這裏,聽說那天夜裏皇帝陛下就夢魘住,值夜的宮人親耳聽見皇帝陛下大聲喊鍾唯唯的名字,陛下還夢遺了龍精。
第二天,陛下就生病並且罷朝,養了整整一個月才好,這是自陛下繼位以來從沒有過的事情。
他被嚇得夠嗆,覺得這大概是中了什麼邪術,或者是夢中與魂魄相會相交,會極大的耗損人的精力。
所以瞅着空子就悄悄去把燈籠取下來了,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守着秘密,就怕皇帝陛下知道了會嚴懲他。
卻沒想到皇帝陛下還是知道了,而且是第三天就知道了。
皇帝陛下當時只是讓人把他的褲子扒了,當着清心殿大小宦官的面,結結實實打了他二十廷杖,屁股都開了花。
這是對他不聽話,背里暗地行事給的懲處。
他在屋子裏整整養了一個多月才好,至今還沒臉面對清心殿裏的大小宦官們。
皇帝陛下雖說沒有去他的職,但這滋味兒卻比去了他職還讓人難受。
嚴儲掛好了燈籠,點頭哈腰地回話:「陛下,掛好了。」
重華不確定看了兩眼,道:「今夜有雨,風看着也不能扛得住麼?」
嚴儲忙道:「這是氣死風燈,沒大礙。」
重華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一直都在等鍾唯唯那個沒良心的在那棵流蘇樹上掛燈籠,召喚他前去,一直都等不到,那他只好勞動她了。
聽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