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唯唯看着靜悄悄的樹林,沉聲道:「把這周圍仔細篩一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暗衛早已封鎖了四周的山林和去路,之七上前,仔細估算弩箭飛來的方向、力度、弩箭的材質等等,然後將手舉起,很果斷地做了一個動作。
之八、之九、之十暴跳而起,從不同的方向往樹林深處的一棵老柏撲去。
簡五和秋袤解釋:「之七非常擅長痕跡處理和判斷,之八、之九、之十是專門配合他的,只要一個眼神、表情、動作,他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樣,抓捕的兇犯很難逃得掉。」
鍾唯唯卻不持樂觀態度,兇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她們的眼皮底下射殺太奉衣,說明技藝很高強,逃走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她坐在太奉衣身邊,半垂了眼睛回憶剛才他在她掌中寫的那個字,或許不能成為一個字,而是半個字,點,橫,豎折勾,到底是個什麼字呢?
果然,之八等人很快回來,每個人都是一臉沮喪。
柏樹上的確有人待過的痕跡,也找到了架設弩箭的痕跡,但是什麼都沒有。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那個人的來去,即便是身影,聲響,都沒有聽到過半點。
那麼,這就意味着,那個人隨時可能在某個地方,架起弩箭,對準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狠而准地來上那麼一下。
簡五提議:「搜一下太老先生的身吧。」
鍾唯唯雙手合十,道聲得罪,讓之一上前搜身,除卻一枚磨損了的銀私章,一個舊錢袋,一份路引之外,什麼都沒有。
之二也回來道:「周圍沒有任何馬匹、車輛或是人逗留過的痕跡。」
簡五很是失望:「他千里迢迢來找你,鬼鬼祟祟跟着咱們到這裏來,為何什麼都沒有?這裏離京城還是有些遠的,好歹也得準備一點乾糧清水吧?」
太奉衣本身不會武功,而且年齡偏大,要跟上她們,必須有代步的馬匹或是車輛。
既然這兩樣都沒有,那他必然有同伴,一個武藝高強的同伴。
鍾唯唯示意之一:「把太老先生的外袍脫下來。」
之一有些不解,仍然還是依言而行。
鍾唯唯上前,親手將那件外袍整整齊齊鋪在太奉衣的身上。一般來說,男式的普通外袍,最長只到腳面,而太奉衣這件長袍,居然可以將他從頭蓋到腳。
這說明,這件外袍根本不是他的,那個被灌木刮下布條的另有其人。
鍾唯唯再用手卡了一下尺寸,看看秋袤的身高尺寸,心裏便有了數,疲憊地道:「把人送到義莊,找有經驗的仵作查驗,同時保存好,通知諸川太氏。」
簡五挑的這塊墳地景色優美,鍾唯唯卻沒有了來時的好心情。
她歪在車上,看着不斷後退的樹木風景,心裏想的都是那件外袍,太奉衣的死,那句沒有說完的話,那個沒有寫完的字。
那個人回來了,再不準備就來不及了!
到底是誰?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她想得頭疼,索性閉上眼睛假寐。
簡五輕聲道:「阿唯,那件外袍有問題嗎?」
鍾唯唯輕輕點頭:「姐姐,我這會兒心煩意亂,不想說話,還請你見諒。」
簡五嘆口氣,安撫她:「我只是想和你說,不管做什麼事,無愧於天地,遵循本心就夠了,不需要想那麼多,不然就是作繭自縛。」
鍾唯唯扯扯唇角:「我知道了,放心吧。」
只是這件事,干係到秋氏一族上百口人的性命,害得阿爹背負罵名多年,她和秋袤顛沛流離,九死一生,吃夠了苦頭,始終不是能輕易放得下的。
馬車到了大司茶府之後,把簡五和秋袤放下,鍾唯唯自去了芳荼館。
寒雲聽她說了來意,二話不說就跟着她上了車,一起去了停放太奉衣屍身的義莊。
看過之後,很肯定地道:「這的確就是太奉衣,他當年的確跟着我們一起安葬了老司茶,錢多數都是他出的,做完事情之後,他還請我們一起去吃了一頓飯。」
鍾唯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寒雲身上:「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什麼?」
寒雲搖頭:「這個人
第638章 外袍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