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鮮艷,造型誇張的鄭家母女被帶上來,一看這個場景就嚇得趴到地上去了,沒頭沒腦地亂磕頭:「貴人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端仁笑了起來:「是本宮的錯,一大清早就請你們入宮做客,竟然忙得忘了,到現在才讓你們出來,餓壞了吧?」
鄭家母女使勁搖頭:「不敢,不敢,能得殿下邀請,那是福氣。」
端仁笑笑,問鄭家母女:「聽說你們是大司茶的親戚?你們認得她麼?」
鄭家母女一陣驚慌,抬起眼來四處亂看一氣,一眼看到端坐在重華身邊的鐘唯唯,激動地想要叫,對上重華殺氣騰騰的眼神,就蔫了:「不是。」
端仁又問鍾唯唯:「阿唯,你認得這兩個人麼?」
鍾唯唯很認真地看過之後,說道:「不認識。從未見過。」
「明白了。」端仁的聲音清晰有力:「聽說你們仗着是大司茶的親戚,在外面為非作歹,欺壓鍾大姑娘並以此討好大司茶,可有此事?」
鄭家母女嚇得又是一陣亂抖:「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們和鍾大姑娘是因為別的原因」
鍾欣然見勢頭不妙,裝作羞愧的樣子連忙出聲:「只是一點小誤會而已,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殿下算了吧。」
「不能算!」端仁斬釘截鐵,用力一拍桌子:「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真是她們欺負了你,就一定要把賬討回來。不但如此,她們家裏的人沒管好她們,也要跟着受罰!」
重華涼幽幽地來了一句:「該免就免,該關就關,該殺就殺,該罰就罰,決不輕饒!」
鄭家母女一聽,呆了,隨即鄭姑娘指着鍾欣然道:「是她先招惹我們的!她罵我是肥婆,醜八怪,沒人要,還是當着我未婚夫的面,氣得我的未婚夫非和我退婚不可!我這才恨上她的。」
端仁挑挑眉,看一眼阿彩,問道:「這麼說,和大司茶沒關係?」
鄭姑娘心虛地看看鐘唯唯,小聲道:「我們家只是和大司茶家裏有個轉彎抹角親,不知隔着多遠了。我做夢都想有大司茶這樣的親戚,覺得很有面子,和人吹牛的時候就誇大了兩句,其實我話都沒和大司茶說過,就是在她鬥茶的時候看過她。」
她討好地道:「大司茶,我特別敬佩您,覺得您比那些表裏不一的壞東西好多了!」
鍾唯唯勾唇一笑,朝鄭姑娘頷首:「謝你誇贊。」
鄭姑娘憤憤不平地瞪向鍾欣然,大聲道:「呸!臭不要臉的東西。」
鍾欣然搖搖欲墜:「你怎能這樣侮辱冤枉我?我沒事兒招惹你做什麼?我何曾是這樣的人?你口口聲聲說我這樣欺負你,你是親自聽到我這樣說的嗎?」
鄭姑娘道:「你的丫鬟說的!」
鍾欣然暗暗得意:「哪個丫鬟?你說出來,我一定嚴加管教,給你出氣。」
鄭姑娘道:「誰知道是叫什麼鬼,反正是你指使縱容的就對了!」
端仁不耐煩:「這個稍後再說,我還請來了另外一個人。」
一個形容猥瑣、穿着短褐的年輕男人被帶上來,不要說站,就連跪都跪不踏實,只能算是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阿彩,你認識這個人嗎?」端仁指着地上的年輕男人,要阿彩看清楚。
阿彩彎下腰去看了看,道:「這個是那個茶樓的夥計。」
端仁冷冰冰地衝着那夥計說道:「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讓人來幫你?」
那夥計瑟縮了一下,大聲道:「小人全招」
鍾欣然裏衣都被冷汗濕透了,兀自撐着,強顏歡笑:「這是誰啊?」
那夥計不敢看她,說道:「前些日子,有個嬤嬤拿了錢來打聽,是不是鄭家母女經常會到小店吃茶用點心,小人貪圖錢財,就說了。
她就給了小的很多錢,讓小人幫她一個忙那天早上,她們帶着一個小姑娘來吃茶,坐了鄭家母女經常坐的桌子,然後就起了糾紛,那個小姑娘問小人是怎麼回事,小人」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敢說出當時的話,只管使勁打自己的嘴巴:「小人財迷心竅不是人」
端仁溫和地道:「你這麼想被打,等會兒本宮一定成全你,讓你被打個夠」
夥計硬生生嚇得停住手,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