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袤想起了匆忙裏看到的何蓑衣,心裏一陣難受,大師兄真的那樣了嗎?
簡五不再追問,讓人依次給幾個中毒的侍衛餵了藥,果見他們全都清醒過來了,便讓他們和秋袤一起,牢牢守在屋子裏,非特殊情況,再不許出去。
天色漸亮,鍾唯唯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然後看到又又和阿彩一左一右伏在她身邊,阿彩手裏還拿着「兇器」一簇頭髮,正是這個東西,剛才描得她響亮地打了個噴嚏,然後驚醒過來。
阿彩有點點害怕,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又趴在一旁,興奮又激動地盯着她看,好像是很想知道,她會怎麼反應。
「好啊!兩個調皮鬼,居然敢用頭髮描我!這是討打吧?」鍾唯唯翻身撲上去,勇猛地去呵兩個孩子的痒痒。
「啊,救命啊」阿彩和又又大笑起來,假裝很害怕地在床上到處亂爬,不時又折回去呵鍾唯唯的痒痒,三個人擠成一團,笑得嗓子都啞了。
錢姑姑敲了門一下,鍾唯唯停下嬉鬧,坐起身來:「怎麼樣?」
錢姑姑湊上去,小聲通報了守一閣那邊的情況:「火滅了,但是那一位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為什麼韋太后總是有那麼多的么蛾子?鍾唯唯頭痛地捏捏眉心:「陛下和長公主呢?」
錢姑姑道:「陛下去前朝了。長公主還在指揮人搜查。」
鍾唯唯推開窗子往外看,天空陰沉沉的,雲十分厚重,氣溫明顯比昨天涼了許多,她擔憂地道:「變天了,給孩子們多加一件外袍。」
清心殿的宮人和阿彩的乳母等人依次而入,忙着伺候兩個孩子起居,準備送他們去上學。
阿彩的乳母一邊偷看着鍾唯唯,一邊故意交待阿彩:「要聽大司茶的話,要照顧好睿王殿下,不要調皮,不要亂跑,不然大司茶和長公主就不喜歡你了。」
阿彩悶悶不樂,卻也不敢說什麼。
自從經歷過又又的乳母事件之後,鍾唯唯特煩乳母之類的,尤其是這種愛找事的,她板着臉道:「誰告訴你我和長公主不喜歡阿彩?」
阿彩的乳母被嚇了一跳,跪下去道:「老奴並沒有其他意思,老奴只是想讓郡主乖巧一點。」
鍾唯唯並不認為,阿彩這樣的小姑娘是乳母所能控制的,她厭煩地道:「你說道理就行了,千萬別把你自己臆想的事情加上去,再扯上我和長公主。不然你就別在這裏了,另外換一個人來。」
阿彩幸災樂禍地瞅着乳母笑,乳母規規矩矩地認了錯,默不作聲地做事,再不敢出聲。
趙宏圖急急忙忙從外面進來:「長公主讓人過來說,今天不讓孩子們去上學了,就讓他們在屋子裏玩一天吧。」
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不然不會讓孩子們停了功課。
當着孩子們的面,鍾唯唯沒有多問,先鎮定地讓人送早膳上來安排他們吃飯,然後才叫趙宏圖到一旁去問:「怎麼回事?」
趙宏圖道:「祁王和韋氏反了,佔據了紫光閣,糾集了一隊人馬,具體不知有多少人,但是韋黨的人本來就不少。好些人覺着這樣下去也是死,沒有好下場,所以跟着反了。」
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但鍾唯唯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但是想到橫死的韋夫人陳氏,她又有幾分明了。
韋夫人的死,其實也是促成韋氏父子謀反的一個契機,至少讓韋氏父子有了謀反的理由和決心。
因為當時的情形,只是一個小宮女在指證韋夫人謀刺,並沒有確鑿的證據,韋夫人卻用了那樣激烈的手段自盡,就是因為太恨,所以不想活了。
而重華,明知太激進了些,仍然堅持把韋太師父子投入詔獄,何嘗又不是想要逼迫他們謀反,一次性把毒瘡割掉的意思?
一次性處理了固然最好,只是這樣的手段,未免傷筋動骨。
既然重華早有準備,那就出不了大問題,她安心下來:「陛下是在處理這件事嗎?」
趙宏圖道:「是。」
鍾唯唯讓他去前面打聽消息:「我有些擔心阿袤和簡五的安危,你去問一問,看是否能把他們接到安全的地方去。」
趙宏圖領命而去,鍾唯唯陪着孩子們吃了早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