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這一步,鍾唯唯真是什麼都顧不上了,她兇狠地和重華瞪回去,狠狠去掰他的手,一點不肯相讓:「他不無辜,你無辜?你講道理,你不草菅人命,你要臉,你不會做出這種事?你罵他是敗類,那你又算什麼?」
重華自然不怕她貓一樣的力氣,抓牢了她勢要問個明白:「你說清楚!我做什麼了?我是敗類?我怎麼不要臉了?」
明明不要臉的人是何蓑衣,他敬何蓑衣為長兄,當何蓑衣是半個師父,何蓑衣是怎麼對他的,明知他和鍾唯唯兩情相悅,偏偏凡事總要插一腳,當着鍾唯唯的面各種討好、各種裝無辜,背着鍾唯唯就各種挑釁噁心他,每次起了紛爭,就是一副無辜大度樣。
這些他都忍了,畢竟不是大奸大惡,爭風吃醋小事情而已。但是何蓑衣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他傷重未愈,焦頭爛額之際落井下石,勾引鍾唯唯不說,還挑唆鍾唯唯離開蒼山進宮。
這次的事情也是,明擺着她是被人挑唆算計了,她還不知道,上來就指責他,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在她眼裏,他就如此不堪嗎?
重華越想越氣,越想越寒心,恨不得把鍾唯唯那顆腦袋打開,看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漿糊,這麼明顯的離間計,他隨便就能看出來,她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鍾唯唯當然不知道重華在想什麼,她憤怒地道:「你敢說你沒有扣留大師兄給我的書信嗎?你敢說你沒有扣留我給大師兄寫的家書嗎?你敢說你沒有派人跟着我盯着我嗎?
一個大男人,小氣狹隘到這種地步,也是少見了!別說我冤枉你,你當年就這德行!我當初要離開蒼山入宮,難道你沒有提着劍追殺大師兄?還有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說就是不知道。是我瞎了眼,才會和你這種風流浪蕩成性,霸道又自私的人在一起!」
分明是他對不起她,傷透了她的心,義父突然去世,鍾袤驟發急病差點死掉,她到處找不到他。大師兄幫忙,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卻看到他抱着別人,說什麼不要怕,萬一真有了孩子就生下來,他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子,把孩子撫養成人,誰敢對孩子不好,他就要人家的命……
都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麼好想的呢?多說一句她都覺得掉份兒。她死了心,不得不求助於師母和大師姐,迫不得已答應替大師姐入宮,這才保住鍾袤一命。
大師兄為了她和鍾袤姐弟倆到處奔走,操碎了心,差一點就從懸崖上摔下去。他呢,一出現就喊打喊殺,提着劍要殺大師兄,和她大吵大鬧,一口咬定是她對不起他,罵她虛榮貪圖富貴,沒良心,罵了她四年,恨了她四年。
鍾唯唯想起從前的事,難過得心如刀割,淚流滿面:「你別以為把我關一輩子我就怕你了,我告訴你,要是大師兄出什麼事,你要不就殺了我,要不我和你沒完!」
「我小氣狹隘,風流浪蕩成性?霸道又自私?你為了他寧願去死?」重華定定地看着鍾唯唯,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為了他還要殺了我呢?!」
鍾唯唯梗着脖子:「你以為呢?你以為我還對你舊情難忘嗎?告訴你,我早就當從前的二師兄已經死了!我看在師父和先帝的份上,念在你從前曾經對我不錯,這回又幾次救我護我的份上,敬你是君,願意盡心盡力輔佐你坐穩大位。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怎麼恨我,我都可以不管。就是這件事不行!我不許你傷害他!」
她每說一句,重華的臉就蒼白一分,眼神就黯淡一分。
外間「轟」的一聲雷響,重華猛地抬眼,他顫抖着嘴唇,眼神兇狠又瘋狂:「你以為朕需要你輔佐嗎?你以為朕離了你,離了女人就不能坐穩這江山?你以為我只是……」
只是覺得你有用才留下你嗎?我只是,只是捨不得你……重華說不出來,用盡全身力氣才把傷心忍下去。
鍾唯唯看到他的眼神,隱約有些後悔不舍,但是想到他做過的那些事,又硬起了心腸,一點不肯讓步:「想要我的命嗎?來啊!你這輩子從沒被人這麼拒絕過,瞧不起過吧?天子嘛,想要什麼得不到?居然有我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敢和你一刀兩斷,還揀高枝拋棄你飛走了,很丟臉吧?」
重華沉默片刻,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原來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鍾唯唯這些天來所受
第48章往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