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上次失蹤,你到處找我?為此被他狠狠教訓了一頓?」何蓑衣給董瑜倒了一杯熱水:「倒是看不出來,關鍵時刻你還挺關照我的。」
「你是我叫來的,我就要對你負責。」董瑜有點不好意思,他與何蓑衣是很好的朋友,過命的交情,但這次他是真騙了何蓑衣。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他祖祖輩輩都在酈國生活,手下的人也都是土生土長的酈國人,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其他國家傷害酈國。
「上次我離開沒有告訴你,不是不信你,只是覺着你若知道,反而對你不利。倘若你不怕我害你,便在這睡一覺,明天清早再離開吧。若是害怕,現在要走也行。」
何蓑衣轉身要走,董瑜叫住了他:「你這次來,到底是想做什麼?真的是來找他們算賬的嗎?」
「是啊,我自來都很小氣,你當知道。」何蓑衣笑得不懷好意:「反正我是無國無家之人,哪裏好住就去哪裏,無所謂。」
「我不信!」董瑜誠懇地說:「何兄,我所認識的你,並不是這樣的人。你這次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若不嫌棄,我或可幫得上你的忙。」
何蓑衣沉默許久,輕聲道:「我想知道當年的事。」
他從哪裏來,生母是誰,世間是否還有親人,以及當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隨着年歲漸長,曾經以為自己不在乎的那些事,全都成了夢魘,不探究,不知道,他便此生難安。
董瑜同情極了:「那你有眉目了嗎?」
何蓑衣搖頭,他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名門閨秀,被生父看上,利用攝魂術強取豪奪要了去,然後就有了他,而生母甦醒之後,寧肯自盡也不要活着,將這段姻緣與他都視為奇恥大辱。
對於這些事情,生父諱莫如深,不許提起,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之後崑崙殿樹倒猢猻散,那些事更加被遺忘。
董瑜也找不到什麼可說的,摸摸頭:「其實你可以和阿唯說,這件事她一定會幫你的。」
「再說吧。」何蓑衣大步走出去,隨手帶上了門。
董瑜沒有立刻離開,畢竟他才當着梓怡郡主的面喝醉,立刻就走便顯得假了,不如睡上一覺,次日再走。
月色融融,天氣悶熱,何蓑衣沒有回到自己的臥房,而是對着暗處比了個手勢,一條人影輕巧落地,聽他低聲吩咐之後,很快又消失在樹影之中。
綠蔭館裏一片靜寂,只有池塘里的青蛙不甘寂寞,發出「呱呱」的叫聲,風一絲全無,悶熱得很。
夜深人靜,許多屋子都陷入黑暗之中,唯有一間角樓亮着微弱的燈光。
一條人影輕巧地躍起,倒掛在房檐下,用特製的東西輕輕潤開窗紙,往裏看去。
透過半掩的紗帳,依稀可以看見裏頭交纏的兩個人影。
一是鍾欣然,一是慕夕。
其中醜態不必多說,床頭一隻散開的匣子裏,各式各樣的助興工具稀奇古怪,應有盡有。
慕夕野獸一樣地喘着粗氣,用特製的小鞭子抽打着鍾欣然光潔的背脊,鍾欣然痛苦地呻吟,像狗一樣地在床上爬着,不停小聲求饒。
慕夕又換了一件工具,終於,鍾欣然發出奇怪的聲音,慕夕也累了,將手裏的東西扔掉,仰面躺倒:「去,給我倒點水喝。」
鍾欣然絲毫不見怨恨,含着笑起身,先親了他的臉頰一下,扭着腰肢下床取水。
水是早就準備好的,裏頭添加了特殊的料,解藥她也早就服下,準備許久,就等此刻。
水端到唇邊,慕夕不喝,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不會毒死我吧?」
鍾欣然二話不說,把水一口喝了,尚未咽完,慕夕便伸手捏着她的脖子,吻上去,將她口裏的水盡數喝了。
鍾欣然兩眼發光,微笑着看嚮慕夕:「好好地給你喝你不肯,偏要玩這些花樣。」
慕夕如今看她十分滿意,畢竟一個宦官,殘缺不全,哪會有女人願意真心和他過一輩子呢?尤其是鍾欣然這種野心勃勃的惡毒女人。
但是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她不但會吃醋,依靠他,還真的動心想和他過一輩子,真的派人去蒼山,在鍾家旁支子弟中尋找合適的孩子,準備過繼收養。
因為她表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