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打扮得花枝招展,人美麗氣色好,又笑得甜美,晃得又又呆了呆,她夾了一條小魚餵給仙鶴,回頭衝着又又微笑:「皇長子,我好看麼?」
又又垂着眼輕輕點頭。
呂純大笑起來:「陛下那樣英明神武的人,居然有這樣害羞的兒子。難道,陛下年幼時也這樣?」她朝鐘唯唯擠擠眼睛:「鍾彤史,你和陛下一起長大,最是清楚他年幼時的事,是不是這樣的?」
鍾唯唯對上呂純,先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鬥志昂揚:「這個事情下官沒法兒回答娘娘,聽說韋美人和陛下才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您何不去問她呢?」
呂純掩口而笑,意味深長:「韋美人……是哦,聽說她臥病不起,原該我們去看看她的。」她回頭吩咐手下:「去問問各宮的貴人娘娘們,看看都有誰願意去探望韋美人的,一起去。」又問鍾唯唯:「彤史要去嗎?」
仙鶴等不及,探頭到桶里叼小魚,鍾唯唯趁勢拿走呂純手裏的夾子,夾了一條小魚餵給仙鶴,淡然道:「陛下命下官照看好皇長子,無故不得離開,恐怕不能陪諸位娘娘去了,煩勞娘娘代下官向韋美人問好。」
「一定,一定。」呂純貼到鍾唯唯耳邊,輕聲道:「昨天你讓錢姑姑來西翠宮找我東拉西扯,是怕我和太貴妃一起,聯手萬安宮,對這孩子不利嗎?」
鍾唯唯驚訝地道:「娘娘說什麼呢?下官怎麼一點兒都不明白?」
呂純注視着她,語氣鏗鏘:「明人不說暗話,鍾唯唯,你的心思我全明白,實話告訴你,本宮不同於普通脂粉女子,這種蠢事本宮還不屑於去做。下次你若是需要盟友,大可以讓人來找本宮。」
鍾唯唯勾起唇角輕輕一笑:「好說。看來娘娘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人。」
「我當然是!」呂純得意地一笑,笑容里飽含挑釁之色,「你對陛下無意,無論如何都不會為妃,對吧?」
鍾唯唯笑容不改:「娘娘冰雪聰明。」
呂純貼近她:「既然如此,何不你我聯手?我這個人不同於韋柔的刻薄寡恩,翻臉無情,只要幫我做事,一定會得到加倍的好處和報酬,你吃不了虧,我可以以呂氏先祖的名義發誓。」
鍾唯唯淡然道:「下官已然答應替先帝做事,如今又奉了陛下旨意做了彤史,更是身負照顧皇長子的重任,身兼數職,恐怕沒有精力再為娘娘效力了。」
呂純收了笑容:「不識抬舉!咱們走着瞧!」
鍾唯唯笑眯眯地給她行個禮,比個手勢:「娘娘先行一步,下官隨後就到。」
呂純給鍾唯唯氣得笑了,微抬下巴,冷冷一笑:「請鍾彤史替本宮給陛下帶句話,近來陛下少有涉足後宮,宮中多怨懟,外朝也因此風言風語極多。還請陛下按照之前彤史的安排,抽空臨幸諸位宮妃,以安人心。再有,今夜本宮設下薄宴,請陛下光臨。」
鍾唯唯頷首:「下官定會轉告陛下。」
呂純摸摸又又的頭,笑道:「皇長子,我住在西翠宮,宮裏養得有兩頭梅花鹿,很是好玩,你若是想來玩,隨時讓人來說,我親自來接你啊。」說完揚長而去,傲慢極了。
呂純的變化真是很大,早前的溫柔大方、善解人意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傲慢張狂。莫非是覺得之前的路走不通,所以改變了策略?鍾唯唯摸着下巴,盯着呂純的背影認真思索。
葛湘君憤憤不平,小聲道:「她還真當自己是這宮裏唯一的妃位了,這樣的張狂……小鍾,憑什麼她來安排你做事兒啊,你是陛下的御前女官,又不是她的,別給她傳話!她要請陛下赴宴,不會自己請啊?要讓陛下臨幸後宮,也讓她自己去說!」
鍾唯唯笑笑:「不,這個話我必須得和陛下說,這是我的職責。」見又又躍躍欲試,就把夾子遞給他,握住他的手教他夾魚丟給仙鶴。
葛湘君在一旁輕叫:「不會吧,你真的要讓她如願?陛下不喜歡韋氏和呂氏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說了一定會被罵的,何必呢?」
鍾唯唯抬頭看向遠方:「噓,又有人來了。」
穿着淡綠宮裝的陳棲雲和一身湖藍宮裝的胡紫芝結伴而來,陳棲雲有些訕訕地和鍾唯唯打招呼,再小心翼翼地和又又見禮,見又又垂着眼不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