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惡欠揍的傢伙!
鍾唯唯的身體先於她的理智,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一個飛撲把重華撲倒,並且掐住了他的脖子。
重華一動不動地仰臥在地上,雙臂攤開放在身體的兩側,以表示隨便蹂躪,他絕不反抗。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讓人不忍心拒絕,鍾唯唯心裏一軟,只差一點就想要抱緊他,吻下去,然後再也不放開。
最終她還是慢慢坐起,顧左右而言他:「請陛下恕罪,微臣適才羊角風發作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重華眼裏的光淡下去,他一言不發地坐起身來,再一言不發地走出去。然後一直到雨勢變小,他都沒有再進來,而是派了李安仁進來拿他的濕鞋子,順便通知鍾唯唯:「該走了。」
鍾唯唯把乾淨的鞋襪交給李安仁:「讓陛下穿這個吧。」
李安仁為難:「可是……」陛下不是把這個給你了嗎?
鍾唯唯搖頭:「太大,我不合腳的。」她也不想要重華捂着濕鞋襪,也希望他能舒服一點。
李安仁只好把乾淨的鞋襪拿去給重華,鍾唯唯也收拾好走出去,眾人已經披好油衣,依次出發了,重華站在一旁等她,見她出去才提步往前。
鍾唯唯默不作聲地緊跟上去,一路泥濘濕滑,就連重華之前給她削的木棍也不能讓她保持平衡,她滑來滑去,最終重華看不下去,一把揪住她,把她背了起來。
鍾唯唯要動,他低聲呵斥她:「自己不行就別拖累人,天黑之前趕不回去,你知道是什麼樣的後果嗎?或者你是想要別人背你?」
鍾唯唯不敢再說話,安靜地趴在他寬寬的肩膀上,眼裏水汽瀰漫,連路都看不清楚了。她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體溫,想要一直這樣走下去,地老天荒。
和馬匹匯合以後,鍾唯唯戀戀不捨地離開重華溫暖的背,慢吞吞爬上胭脂馬,有種簡直不想要回去了的感覺。
有沉悶的聲音傳來,一個侍衛趴在地上聽了片刻,低聲道:「有許多人馬過來了。」
宋炎午低聲吩咐眾人:「天黑路滑,刀出鞘,箭上弦,耳聽八方,眼觀四路,都小心點。」
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眾侍衛沉聲應是,把重華和鍾唯唯護在中間,重華低聲道:「過會兒緊緊跟着我,如果發現不對就跑,不用管我。」
鍾唯唯低着頭「嗯」了一聲,但是心裏很明白,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丟下重華獨自離開的。
過了沒多會兒,打前鋒的侍衛跑回來:「是鄭副統領帶人來接陛下。」
鍾唯唯鬆了一口氣,重華等人卻絲毫不肯放鬆,直到鄭剛中出現,確認無礙,才收好刀劍。
一行人回到營地已是深夜,一群王公大臣站在營地前迎駕,就連腫着臉、才丟了人的祁王也在,他哼哼唧唧:「皇兄為了黎民百姓真是什麼都豁出去啦,這樣大的雨天也冒險出去採茶,真是社稷之福啊……」
鍾唯唯不耐煩聽,趁着重華應付這些人時,悄悄溜了回去。又又還沒睡,見她來了就飛撲上來,無限委屈:「唯姨,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小棠遞一碗熱薑湯上來,在一旁告狀:「總也不睡,困得眼皮都粘在一起了,還是不肯睡,非要等你回來不可。」
又又立刻接了薑湯,親手遞給鍾唯唯,討好地道:「唯姨你喝,喝了不生病。」
一不小心把這孩子養得這樣粘她,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鍾唯唯五味雜陳,一口飲盡薑湯,叮囑又又:「讓小棠帶着你,也去給你阿爹送一碗熱薑湯吧。」
又又聽話地跟着小棠去了,沒多會兒回來,笑眯眯地抱住鍾唯唯的脖子,輕聲說道:「唯姨,阿爹說謝謝你。」
鍾唯唯輕拍他一下:「快去睡!」
鍾唯唯泡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衣服,坐下來和小棠一起揀茶。茶揀到一半,重華來了,小棠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他在鍾唯唯對面坐下來,跟着她一起揀茶:「條件簡陋,天氣也不好,這些茶是做不成茶餅了,要不就做散茶吧。」
鍾唯唯道:「微臣也是這樣打算的。」
重華低着頭,輕描淡寫:「方才有人舊事重提,朕打算明天就讓他們好好開開眼,叫他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