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來之前了解過韶玉樓的規矩,這二人要買的,就是對何蓑衣的第一輪處置權,時間為兩刻鐘,價高者得。
這一輪是最貴的,也是競爭最激烈的,但對於整個過程來說,不過是熱身而已。
第一輪之後,才是整個噁心過程的開始。
她仇恨地瞪着虬髯肥肚大漢和癆病鬼,只恨自己沒有錢,不然她看向何蓑衣,瞬間想了十八種收拾他的辦法。
「當」地一聲響,老鴇敲響銅鑼,高聲喊道:「六千兩銀子第一輪,成交!」
白洛洛從幻想中驚醒過來,急切地看向花了六千兩銀子的那位「英雄」,哦,不,「死人」。
花了這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虬髯肥肚大漢,他高興地對着大家拱手:「承讓,承讓。」
然後走到何蓑衣身旁坐下來,朝何蓑衣靠過去,肥而粗的手指摸向何蓑衣的下頜:「美人兒叫什麼名字?」
何蓑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殺氣騰騰。
虬髯肥肚大漢經過的風浪也不少了,竟被這一眼看得遍體生寒,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
癆病鬼譏諷地道:「慫蛋!你花六千兩銀子,就是為了讓我們看你的蛋如何軟嗎?」
其他人紛紛鬨笑起來:「別看他個子大,說不定是在下面的那個。」
虬髯肥肚大漢大怒,指着何蓑衣道:「把你的衣服脫了!」
何蓑衣巍然不動,虬髯大漢便上前抓住他的衣襟,雙手用力,使勁一撕。
「刺啦」一聲響,眾人滿懷期待地盯着何蓑衣看,白洛洛也是睜大眼睛,希望能看到更多。
儒服被撕開,露出了白色的肌膚,肌理分明,無有一絲贅肉,完美得不行。
白洛洛握緊了軟劍,氣紅了眼睛,恨不得立時衝上去殺人。
但她沒有得到可以動手的暗號,只好焦急地看向角落裏的那間雅間,為什麼簡五還不動手?
要知道,對於何蓑衣這樣的人來說,被推到高台上展示拍賣已經是奇恥大辱,再被這樣羞辱,簡直不能活了。
雅間裏,簡五氣定神閒地磕着瓜子,半點不見着急。
侍女比她還急:「要動手了嗎?」
簡五再磕一顆瓜子:「急什麼?他不是厭世想死嗎?讓他嘗嘗這滋味兒,看他還想不想死!」
侍女鄙視她:「您恐怕是想為陛下出氣吧。」
簡五非常認真地指着自己的臉:「我像那種小氣的人嗎?」
侍女:「像,特別像。」
簡五白她一眼,看向角落裏糾結成一團的白洛洛,暗自點頭:「小丫頭沉得住氣,有前途。」
「值!」虬髯肥肚大漢雙眼發直地欣賞夠了何蓑衣的體型,興奮地高喊了一聲,準備往下壓,就地享受這難得的美味,並不在乎一旁是否有觀望者。
整個氣氛推向,眾人瘋狂地喊着,使勁跺腳,眼睛都紅了。
鴇母暗示手下加大催情香的分量,開始第二輪拍賣:「誰還想與美人共渡?」
癆病鬼陰沉沉地說:「五千兩!」
鴇母看看他牽着的兩條大狗,臉部一陣扭曲,不客氣地道:「您的愛好與眾不同,得加倍!」
白洛洛忍不住了,決定不管簡五是否發佈暗號,她也要跳出去救何蓑衣,哪怕她救不了他,那她也要殺了他。
她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受此侮辱,死了才是解脫。
就在此時,懸在大堂正中的那一串大紅燈籠突然斷裂,從房樑上跌落下來,瞬間燃起火光。
緊接着,所有的燈籠紛紛跌落,砸在瘋狂的人群頭上,火光四起,眾人驚叫出聲,紛紛躲避,現場一片混亂。
就是這時候了!白洛洛軟劍出鞘,氣勢洶洶地跳出去,一把抓住虬髯肥肚大漢的頭髮,利落地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一腳踢出去。
再回過身,把準備逃跑的癆病鬼刺了個血窟窿,惡犬要撲,她便順帶把惡犬也殺了。
一系列動作完成,不過瞬間而已。
回過身,看到靜靜躺在地上的何蓑衣,她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默默上前將他拽起,背在身上就往外跑。
自有其他人斷後並製造混亂,她只需把何蓑衣帶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