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得倒是默契。如果蘇最是剛出學校的書生,說不準真被他們給唬住。但蘇最從小自力更生,早已經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裏打滾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這笨拙的表演。
當聽到肥老大親口說出他那輛宗申被人偷走時,蘇最再也忍不住臉上的笑意。原本蘇最還認為自己會不會太過分,現在看來還是輕的。
「那我得要賠多少?」蘇最戲謔問。
已經勝券在握的肥老大卻沒有察覺蘇最的異樣,還以為他妥協了,當下獅子大開口:「醫療費少說二萬,我的宗申摩托剛買不夠一年,哪怕是折舊也要五千,另外精神損失我可以不要,但你樓下的東西要以收購價賣給我姐夫!」
一聽到能夠有錢收入,錢老闆也是大為欣慰,雖然這小舅子不怎麼靠譜,但至少還記得自己這姐夫,當下也幫腔道:「大富倒也沒有訛你錢,現在的醫院都是吸血鬼,就算一個小病進去也被吸得虛脫,何況大富還傷得這麼重,兩萬塊絕對是不夠的。但考慮到這件事情大富也有不對的地方,也不用你支付所有的醫療費,一半而已,相信警察來了也是這樣判。」
「是你們不懂法律?還是欺負我沒讀過書?你的摩托車弄丟了關我什麼事?還要我賠償五千?呵呵!」蘇最冷笑。
但話說回來,這車被弄丟還真和蘇最有着直接的關係,是他花費兩個功德幣將肥老大的命理更改的。不過這一切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肥老大想要用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讓他賠錢,擺明是欺負他蘇最無知。
「你……」
「別衝動!」錢老闆忙將憤怒的肥老大攔下,現在可不能把蘇最逼急,否則這件事情說不好真會雞飛蛋打。
然後錢老闆沉着臉對蘇最道:「蘇最,這車的事情可以容後再說,現在你先把醫療費付了,錢不夠可以拿這些廢品來抵。」
「不急,我們先去醫院拍個片子復檢,至於要賠多少,那得有警察調解,或者法院說的算。我讀書少,要是你們吃虧了呢?」蘇最調侃着,眼睛卻是死死的把他們盯着,他要確認一個事情:究竟是醫院錯診,還根本就是兩人要藉機敲詐勒索。
聽了蘇最的話,兩個人神色同時一緊,臉色有些慌亂。就算再法盲,他們也明白自己的行為是一種敲詐,心裏發虛。
他們本以為拿出醫院的片子就一定能夠把蘇最這窮小子鎮住,然後藉機索要一筆不菲的錢款,根本沒想到蘇最完全不害怕,不但思維清晰,還要請警察、到醫院復檢。
「蘇最,大家都是朋友,又何必鬧得那麼不愉快?現在大富傷成這個樣,也急着去醫院動手術,耽擱不得。」錢老闆不高興的道。
「朋友?欺辱我的時候怎麼不說是朋友?把我打壓到絕路的時候怎麼不說是朋友?對我強買強賣的時候怎麼不說是朋友?」蘇最一連三問,每一問都讓錢老闆微微把頭低下,他不敢直視蘇最那雙眼睛。
「蘇最,甭說這些廢話,你今天必須賠錢,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你一個沒爹沒娘的小癟三也敢在這片土地狂妄,簡直就是找死!」一直憋着氣的肥老大可沒他姐夫那般好脾氣,直接威脅了起來。
「要賠錢可以,和我一起帶上警察去驗證這片子的真偽,不敢就滾蛋,兩個不是玩意的東西!」蘇最也已經確認他們是知情的,哪裏還會對他們客氣,冷笑加嘲諷,看也不看他們就自顧自的開門上了樓。
「你……蘇最,你會後悔的!」肥老大顫巍巍的道,是憤怒所致。
旁邊的錢老闆也是陰沉着臉,如果說之前他只是貪圖蘇最的廢品,現在是真把蘇最給恨上了。他自認自己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人,並非什麼大人物,但還輪不到蘇最這一個窮孤兒數落。
「我們先回去!」錢老闆陰沉着臉道。
「姐夫……」
「我說先回去!不然你留下來又跟他幹上一架?」錢老闆不復之前的唯唯諾諾,突然變得硬氣起來。
「……是,姐夫!」肥老大從來沒見過姐夫這個樣子,當下也不敢忤逆,只是三步兩回頭,目光怨毒。這次他可賠大了,被傷了不提,還損失了一輛宗盛摩托,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最就在窗口目送他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