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與慕容雲裳接替解說之後,晴方三言兩語簡單交代過先前因果。夜寂流擅長近身纏戰,宮城遙則長於遠程對抗,二人自一開始便非常清楚彼此優弱,所以俱在揚長避短。至於那簡單一挾劍鋒的動作,晴方與慕容雲裳雖俱未特意提及,但是在場仙尊皆看得出來,那絕不是尋常弟子所能做得到的。而夜寂流所刺出的那一劍,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刺得出的。
宮城遙借力脫身之後,夜寂流並未給他喘息時機,挺劍再上。誰都知道宮城遙術法威力驚人,夜寂流更是比誰都清楚不過,所以他便以快打快,絕不給宮城遙施放更多術法的機會。
「說起來,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晴方道,「雲逍在面對宮城遙時,基本也是類似夜寂流的這種打法。二人都是從一開始就不遺餘力。」
「喂,雲逍還在外面呢,他能夠聽得見你說話。」慕容雲裳道,「你確定你現在說這個,真的好嗎?」
這話一說,賽場四處全都笑了起來。原本因為觀看場中緊張戰局而緊繃着的氛圍,也為之放鬆了一些。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選手席上孤零零坐着的雲逍,雲逍卻仿似沒有聽見一般,目光投在場上。
「沒有關係,」晴方道,「雲逍的心理是很強大的」
眾人再笑。
慕容雲裳很巧妙地將話題帶回賽場,「那為什麼他二人都選擇這樣的打法呢?嗯,或許宮城遙已經用行動回答我們了。」
賽場中央,宮城遙凌風飛掠半空,在他身側,夜寂流的身形模糊成一片光影。二人由空中斜落於地,又於地面騰躍半空,兩道身影便若白龍旋柱,交纏不休。很難看清夜寂流一共出了多少劍,但是他的每一劍卻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迫得宮城遙全力招架。
宮城遙左突右避,終於還是在此綿密攻勢中尋得一隙,左手指尖輕一躍動,左手掌間便是三色齊發,伴隨場上譁然
「雷霆萬鈞,冰心碎玉,葉雨流芳。這」慕容雲裳也是微怔了一下,仿佛已很難找到形容詞了,猶豫了一會方才說道,「他結印的速度非常快,在那樣短的時間裏,發出兩道同系中階術法,於我已是極限。但是,他卻發出了不同靈力的三道,雷霆萬鈞還是高階。於術法上的造詣,已非是簡單極限二字所能形容。難怪他的對手都要自一開始便拼盡全力,最大程度減少他施以術襲的機會。」
此話一出,許多原還不明就裏的人,譁然更甚。晴方顯是不太好意思大肆誇獎自己的弟子,不過也有少部分人認為,他是面對慕容雲裳有些放不開手腳。所以本該由他主講的,基本也就成了慕容雲裳代勞了。
慕容雲裳的心神倒已幾為場中戰局所懾,說實話她對這兩個少年了解得並不多,過去她關注宮城遙,多還是因為他的琴技,而今日,他們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
然而,還不僅於此。
在旁人看來幾乎是同一時間由城遙掌中發出的三道術法,其實也是有着微弱先後之差。金靈居前,水靈居中,木靈隨後。如此木靈生水,水靈生金,威勢交纏更甚。舉手投足間盡顯少年縝密心思。
對於某項術法的掌握,能夠順暢放出並不算是本事,真正的本事,是做到隨心隨意。也就是在術法放出之後,猶能收放自如。比如那日對戰清歡的「高瘦白」,一道「雷霆萬鈞」分作兩段發出,雖未直接落在她的身上,卻將她一左一右封死,術法效能瞬間放大至兩倍以上,那便算是十分了不得的本事了。
但是城遙的這道「雷霆萬鈞」,卻是分作十八段放出,當然這於大部分人是看不清的。大部分人看見的,只是漫天驚雷轟隆而落,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便似一個巨大牢籠將夜寂流身形圍困在內,而天際落雷依舊不絕。他手中的雷霆萬鈞,竟是比旁人的「轟掣驚霆」,威力還要再大上數倍。
而寂流也在雙方交戰之後,第一次使用了術法土系至極之招,壁立千仞。
「這」慕容雲裳道,「若我沒有記錯,夜寂流的先天靈力是金,而他所擅長的,也非是術法。」
「先天靈力為金不錯。」晴方道,「但是所謂擅不擅長,只是相較他們自己而言。」
恢弘土障拔地而起,一面阻住八方攻勢,一面向四周飛射土石予以還擊。無論雷襲、冰霜還是葉雨,在這土系至極之招面前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