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慧妃踏進這裏,便有宮女上前相迎,「慧妃娘娘難得過來,剛巧我們娘娘剛剛禮完佛正在偏殿中刺繡呢!婢女這就前去稟報。筆硯閣 m.biyange.com」
長信宮中鮮有人來。
宮女見是慧妃來了,自然歡喜。
「不用了,我就找你們娘娘說會兒子話,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自己進去。」慧妃淺笑退去了左右兩邊的宮女。
領着藍茵一人進了偏殿。
儷嬪像是個脫了紅塵的人,穿着很是清素,連手裏的繡品也是淡雅之色。
她見是慧妃來了,忙起身欲跪禮。
慧妃命藍茵攙扶,又道:「就你我二人不必拘禮。」
儷嬪身子一顫,妥妥起身。
奇道:「慧妃娘娘今日怎麼得閒到我長信宮?我這兒這麼些年一直靜悄悄的,娘娘不要覺得冷清才好。」
慧妃不置可否,只拿了錦袋叫她看。
儷嬪不知其緣由,但慧妃讓看,她自沒有不看的道理。
打開錦袋,取了字條,細細讀過之後,臉色微沉。
許是她這些年不動聲色不喜不悲慣了,心裏面七上八下的,臉上卻是平靜得很。
慧妃見她不說話,道:「你是煬皇后的陪嫁,當年整個後宮也只有你站出來為她叫屈,因這事,你和陛下之間鬧得很僵。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些年你和陛下之間尚有來往的餘地,只是中間橫着嬴皇后,我知道你的日子並不好過。」
儷嬪捏着字條,在手心捏出一道指痕。
抬眼看了看慧妃身後的藍茵。
慧妃知其用意,道:「藍茵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儷嬪蹙眉,將視線落在字條上,道:「這字條可是馥雅郡主親筆?」
慧妃愕然,道:「當是她親筆,怎麼?你認為這字條有問題?」
她邊回答,邊在腦中回想。
錦袋是竹婉給藍茵的,竹婉是馥雅郡主身邊人,字條出自郡主該是沒錯,中間不可能有他人插手,何況郡主在永延宮的時候就曾給過她似有還無的暗示眼神。
儷嬪噏唇,道:「沒有,沒有問題,不過確定一下。」
稍停,復道:「看來郡主想在了我們前面,嬴皇后在一天,於你於我都是煎熬。」
慧妃沉氣,道:「有些話她說得沒錯。我就璟雯這麼一個女兒,陛下身邊現在適齡的未嫁公主,加上璟雯不過兩三個。我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給為璟雯着想,萬一哪天邊疆再亂,陛下再命璟雯去和親,對方不是老便是殘,這等於是毀了璟雯的一生,我這做娘的一輩子也無法安寧。」
儷嬪,道:「這麼說,您是想好了?」
慧妃嚴肅頷首,道:「不能再等了。落進下石雖然陰險,卻是快即有效的手段。」
她一向溫柔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犀利。
是啊!皋璟雯都這樣了,她這個做為娘的,如何還能夠袖手旁觀。
儷嬪乘着慧妃平息凝神思索之時,不留痕跡地將字條收進了袖中,後道:「您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又為什麼會來找我呢?」
慧妃看向儷嬪,道:「這件事需要有人共謀。我思來想去,偌大的後宮也只有你能幫我。」
然面前的儷嬪卻陷入了沉思。
須臾方反應過來,道:「嬴皇后這些年暗裏明里對我做的那些惡事,都歷歷在目,未曾忘記。何況我自始自終都不相信姐姐易桀(煬皇后)會私通權臣,再看看這些年的嬴皇后,當年極有可能就是她栽贓陷害。我縱不能還姐姐清白,也定不會叫嬴皇后好過。娘娘要我幫什麼,我一定盡我所能!」
慧妃點頭,目光是灼熱的。
馥雅郡主說得對,純淨公主是庶出,和親這樣的婚姻大事都沒有選擇的餘地,可是嫡公主就不一樣了,命運前程至少有幾分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的。
她想到此處再次向儷嬪點了點頭。
斜過身在儷嬪耳邊說了些什麼。
儷嬪領然。
復又在慧妃耳邊說了幾句。
彼此慎重的交換眼神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