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邊的趣事。
正好給了贏國登門的理由。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
贏國吃了早飯,整理的衣裝之後,便去了養心殿。
一見面,就滿臉堆笑的和皋帝大談江南趣事。
將皋帝最近的壞心情一早而空。
酒過三巡之後,贏國感慨道:「在江南煙柳河北,那兒住着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也一度兒孫滿堂,家中也殷實。某日,老人閒來無事,便開始釀酒,給子孫品嘗,子孫都說好,老人有了信心,便繼續釀酒。久而久之,他便發現了許多釀酒的技巧,酒也釀得越來越好。就去年微臣還親子去了趟他河北的作坊,那酒釀得確實香甜。後來微臣又去過幾次,越發覺得那酒宜人得很,據說還能養生。臣便想着管那老人多買幾壇,來日回京還能給陛下帶些。於是,微臣又回到了老人的作坊,可是」
說到這裏贏國的眼眶居然好了。
皋帝欣慰道:「虧你還想着朕。」
贏國掩面惺惺假哭,「老人膝下子孫一夜之間全部遇害,他也無心在釀酒,整日只對河坐着,看水長水落……」
皋帝奇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這可不像你啊!」
贏國喝了口酒,「這不是想好了要給陛下帶着上好的酒釀回來麼!結果……唉,也可憐了那釀酒的老人」
他想用那釀酒的老人來形容自己當下的近況。
卻又不敢說得太明顯。
皋帝被他這麼一說,心情也不似剛才開朗,因道:「帶不了酒釀也罷,這京城當中也有好酒,何必提那不開心的事。」
贏國忙道:「是是是,陛下說得極是。只不過那釀酒的老人讓微臣想起了自己罷了。」
說到這兒,他為了掩飾自己的虛偽,抬頭喝酒。
皋帝臉色微臣。
如果說那釀酒的老人和贏國的近況相似,那他自己的呢?
他的子孫後代,傷的傷,亡的亡。
本該子嗣繁榮的皇室,如今枝葉凋零,期期艾艾。
摸一把鬍子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千山萬水的回趟京城,當然不可能就只是來看朕的」
贏國,「陛下!」
皋帝,「朕理解!只是皇后和俊稷那裏,必然是不行的。皇后深在後宮,不宜見人。俊稷現在是廢太子,幽禁永巷,至今還沒有永巷探望罪人的先例。贏國啊,朕特許你去天牢看贏謝如何,多少能先緩解你思念親人的壓抑。」
這不正是贏國想要的結果。
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能去見皇后和廢太子。
就算要見,也不是現在。
連忙起身跪下,大拜,「多謝陛下感准,微臣感激不盡。」
那一臉哀傷有驚喜的表情,恰到好處的詮釋了他對親人的關懷和思念。
並且讓皋帝完全相信了他。
一點沒有懷疑他此趟回京是另有目的。
之後又簡單的閒聊幾句,向皋帝討了口諭,匆匆去了刑部天牢。
皋帝也無心去做過多的猜想。
他的身體每況愈下。
連眼睛都不如從前好使,常常模糊到看不清任何東西。
幾次動了尋嚴頌回京的心思。
但礙於龍顏,他又拉不下面子。
畢竟當初嚴頌並非自主離開,說不好聽的是被皋帝驅逐出去的。
皋帝還沒有糊塗到,要低三下四,自己踐踏龍顏,請嚴頌返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