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絲紗鏤空窗,星星點點地照在齊清兒臉上,脆弱中透露着倔強。
齊清兒所處的房間是一間上等的客臥,高大寬敞明亮,裝飾雅致清新。
房間的案几上還焚着香爐,該是西域來的茴香,充斥着整個房間。
爐上的輕煙,絲絲雅雅,緩緩飄起。
齊清兒雙眸上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然後輕輕睜開來眼睛。
又是一個陌生的環境。
她揉揉眼睛,環顧四周。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彎腰調動着香爐。
一身素色長衣,隨着這位老人健朗的身軀垂順自在的飄動。
齊清兒再次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已經到了仙境。這一路流放,還從未見過如此舒適的房間,還有這一身皎潔的老人。
她抬手撩開身上的被褥,想要坐起來。
可剛要扭動身軀,就有一股撕心的痛從腰腹部傳來。齊清兒順手摸向自己的腰腹部,那裏綁了很多布條,還有兩木條夾着自己。
齊清兒一時亂了心緒,王老五和紅娘兇惡的嘴臉游上心頭。
難道這裏不是什麼仙境,而是紅娘說的什麼雜貨間。
齊清兒想到這兒心頭一緊,又一股痛刺骨穿心而來,痛得齊清兒?啊?了一聲。
在房間中調動香爐的老人聽到聲音後,看着齊清兒一臉驚喜,三步並兩步走到齊清兒身邊,「你可算是醒了,我們家小主人可是日夜都盼着丫頭趕緊醒來呢,我這就叫他去!」
老人說罷,一陣清風便離開了齊清兒的房間。
齊清兒聽得一頭霧水。
小心臟也撲通撲通直跳,這個老人說的小主人是誰,他們會不會是紅娘的人。
在齊清兒最後的記憶里就是紅娘說的要將自己關起來,好好調教。
不由得緊繃起身體,越是緊繃越是疼痛。
然齊清兒內心的慌張已經讓她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身體捲成一團,向身後的牆靠去,恐懼的小臉細細觀察着屋子裏的任何動靜。
這時門被?啪?地一聲推開。
齊清兒整個人嚇了一跳,額頭上微微是汗。
嚴頌幾乎是闖進屋來,門被推力反向摔在牆上,還是那個老人在嚴頌身後將門扶穩。
嚴頌高興得根本忘了去覺察齊清兒害怕的情緒,一溜煙地跑到齊清兒身邊,「你醒啦!感覺好些了?!你一趟就是這麼多天,可是把我急壞了!口渴了?!是不是想喝水?花爺爺,去倒些水來!」
齊清兒看着眼前又一張陌生的面孔,皺皺眉,愣是沒說出話來。
渾身抗拒地細細地打量着這個少年。
又將身體向後挪了一些,齊清兒閃動着絲絲淚光,她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年,怎麼好像他認識自己一般。
嚴頌忽然意識到自從將齊清兒救回來,她就一直昏迷,到現在剛醒,肯定還不認識自己是誰,接過花爺爺手中的水,遞到齊清兒面前,柔和了眼神,道:「是我救你回來的,你受了很重的傷,昏睡了好幾天。不過我父親說,只要你能醒過來,就表示你性命無憂了!」
齊清兒眨眨眼,歪歪頭,面臉的思考。
當初王老五也救了自己,後來還不是像那些押送官兵一樣,嘴臉醜惡。
紅娘一開始也對自己百般溫柔,後來還不是把自己往死里打。
齊清兒的眼神中撩過無數不信任和恐懼,把身體退到不能再退,貼着床榻後的邊緣。
看了看嚴頌遞來的水,齊清兒重新看回嚴頌的眼睛,像要試圖從他眼裏看出什麼來似的,用顫抖的聲音道:「你是誰,你又是誰?這是哪裏?」
嚴頌看着齊清兒恐懼的眼神有些束手無策,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碗,道:「我叫嚴頌,他是我們家掌事,你可以叫他花爺爺。」
花爺爺在嚴頌身後,祥和地一笑。
「這是嚴家山莊,我和父親住的地方,你可以安心在這裏養病,我們會照顧好你的。」嚴頌說着,伸出一隻手,試圖想安撫齊清兒。
齊清兒身體縮得更緊,痛得她緊鎖眉頭,「你別過來,你……你們是不是紅娘派來的?!」
嚴頌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秀眉微微一皺,露
第十二章,人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