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有人托起自己的身體,然後嘴裏一陣苦味兒。齊清兒睜開眼,原來是靈兒,正在給自己服藥。
她環視臥房,皋璟雯不在,祁王也不在,只有面前的靈兒。
這個公主到底還是個孩子,剛看到自己傷口出血急得都快跳起來了,現在反倒是連人影都看不見,真不知她是真關心齊清兒,還是裝裝樣子。
齊清兒有些納悶,難道都賞花去了?
「靈兒,公主呢?祁王呢?」
「回姑娘,陛下召見公主,公主已經進宮了,一會兒我帶姑娘回公主府。」靈兒說得有條不紊。
是啊,公主剛剛回京,進宮看望父母也是應該的。
然齊清兒心中突然升起某種嫉妒,公主被逼下嫁固然是人生當中不可抹去的污點,但她如今回來最起碼還能再見到她的父母。
而她回來,卻再也見不到父母,舊景依稀,人卻亡!
「姑娘,你怎麼了,藥太苦了嗎?」靈兒見她看着一個地方出神,好奇的問。
齊清兒連忙收起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哦,沒有,不苦,喝完藥我們就回去吧。」
當然不苦了,只要不是嚴頌撒氣之下配的藥,對齊清兒來說都不算苦,何況是個太醫配的,那簡直跟喝菜湯似的。
齊清兒端起碗,準備一飲而盡,又聽到靈兒說。
「不急的,公主要到晚間才會回府,姑娘喝完藥可以再休息休息,等藥起了作用,有了體力,我們再回去也不遲的,只要趕在公主前面就好,免得讓公主擔心。」
靈兒吧啦吧啦說了一通,生怕齊清兒聽不明白。
呃......好吧!還是順了靈兒的意思吧!
齊清兒重新低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靈兒遞來的一勺接一勺湯藥,順着面前的湯勺看去,是自己胸口的衣襟。
血跡呢?!
「靈兒,是你替我換了衣服嗎?」她伸手摸着身上陌生的衣衫,還挺合身的。
靈兒園滾滾的眼睛往齊清兒身上掃了一下,「靈兒為何要替姑娘換衣服呢?靈兒進來的時候姑娘就是穿着這身衣服。」
不是她換的,那更不可能是公主換的。若公主想替她換了衣服,自然會讓靈兒來換。
難道是祁王?沒想到十五年未見,他竟成了卑劣無恥之徒!
齊清兒杏眼一轉,急問道:「公主是什麼時候進宮的,我在這兒睡了多久了,你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頓時後悔,真該攔着公主,不該來祁王府的。
「回姑娘的話,公主兩個時辰前進的宮,姑娘也大概也睡了兩個時辰吧。」靈兒眨巴着眼睛,繼續道:「公主走之前告訴訴靈兒,記得要給姑娘服藥,所以我等太醫將藥煎好了才過來的,就是剛剛。」
按照靈兒的意思,她有兩個時辰單獨呆在這件臥房裏嗎?那件帶有血跡的衣服真的就是祁王換的?!
齊清兒想到此處憤懣不已。
虧她十五年前還為了他送的那塊玉,差點丟了性命,落得終身的舊疾。她若知道他會是現在這樣一個人,她就不會拼死要保住那塊玉,還戴在身上整整十五年。
真是過分!
齊清兒奪下靈兒手中藥碗,悶頭就喝了下去,然後掀開被褥就要下床。「靈兒,我們現在就回府,休息了兩個時辰足夠回復體力了,我可以的!」
說着就要出門,靈兒拉都拉不住。
「姑娘,太醫說你身上的劍傷又被裂開一道口子,行動走路需萬萬小心,不然又會出血......」
齊清兒哪裏聽得進靈兒的話,她現在仿佛是受了奇恥大辱,好像祁王奪了她的清白之身似的,恨不得馬上消失在蘭香苑。
步履有雖些蹣跚,但步伐之快,單手按在胸口,眨眼就到了門口。
「嘭」的一聲,門外有人進來,撞了個正着。
齊清兒毫無準備,往後連退好幾步,最後還是沒站穩,向後仰去。
好在靈兒出現得及時,活活地做了人肉墊子。
誰這麼無禮,撞了別人也不知道要扶一下!
齊清兒從靈兒身上滑到地上,掙扎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平衡,起身,單手不忘又按了按胸
第四十章,有誤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