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看着凌王的背影,頓時心生寒意。
「嬅雨姑娘,你怎麼了?這一路顛簸,連續三日未曾停歇,你身體尚未復原,還是不要在外面站着了。」皋璟雯見齊清兒面帶憔悴,關切說道。
「無妨,只不過想看一看這京城的城門還是不是和多年前的一樣。」
「姑娘之前來過京城?」
「嗯,和父親來過一次,那個時候父親的生意跨遍大江南北,我小的時候和父親去過不少地方。」
「這麼多年,京城幾乎沒變。說不定姑娘小時候去的地方,如今還在呢!」
齊清兒望着皋璟雯清秀的臉,和她那有些興奮又有些傷感的神情,不由得把臉撇向一邊。
那個京城當中,齊清兒小時候去過的地方,如今當然都在!
這時凌王又騎着馬跑回到了公主的轎攆旁,他身後跟着上百位小卒,各個小跑緊隨,後面一片塵土飛揚。
到了公主跟前,凌王還是沒有下馬的意思,收了收馬繩,低頭道:「等會兒進城,皇妹和嬅雨姑娘最好都呆在轎攆當中,免得被衝撞了。」
「免得被衝撞?」皋璟雯好奇得眨眨眼睛。
齊清兒也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人敢衝撞公主的轎攆不成?
凌王瞄了一眼城門,卻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細長的眼神中有些得意,這讓齊清兒更加雲裏霧裏,不知他說的衝撞到底指的是什麼。
一旁一個士卒的首領見氣氛有些尷尬,開口道:「公主有所不知,城裏的姑娘們知道凌王今日.回京,都想來親眼目睹凌王的風采,所以進城之後公主還是坐在轎攆內比較安全,這些姑娘們都等了三天三夜了,難免情緒激動,公主還是小心為上。」
齊清兒聽到三天三夜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凌王,他果然還在記恨自己臥床休養了三日,耽誤了他回京的日期。
不過這些姑娘要圍觀凌王,倒是讓齊清兒覺得不可思議。
這京城當中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風氣,姑娘不都應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難道他凌王真有這樣的魅力。
抬眼再次看向凌王,這一看,發現他果然相貌不凡,氣宇軒昂。就是他的冷酷無情讓齊清兒心生厭惡。
皋璟雯沒有接話,冷冷地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凌王,轉身讓齊清兒一起上轎攆。
轎攆緩緩前行,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城門下。
城門還沒開啟,凌王就命令幾十個小卒到前面,為接下來的進城開路。
自己理了理衣襟,騎馬走在公主轎攆的正前方,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模樣。
結果進了城門看到的卻是一幫老婆子老爺子,有些帶着自己的孫子孫女,對着凌王的人馬搖頭張望,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凌王的表情一下從得意變成了厭惡。
指着士卒首領,讓他好好開路,讓這些刁民全都讓到一旁。
而百姓的臉上都掛着崇拜,甚至還有些老婆子雙手合掌對着純淨公主的馬車一拜再拜。
齊清兒坐在轎攆內能聽到外面的各種噪雜聲。
有人說凌王有勇有謀,又為大煜朝爭奪了更多的領土。
還有人說公主千歲,忍辱下嫁保住了大煜朝的一方太平。
閒言碎語中,公主這個兩個字眼不停的出現,轎攆中的皋璟雯心中百感交集。父皇的子民也是她的子民,她犧牲了自己免去了萬千百姓的戰爭之苦,自然欣慰。
然下嫁越國,並不是她心中所願,更不是她情意所向。
然隨着隊伍的不斷前移,那些噪雜的聲音越來越小,齊清兒撥開窗布,他們已經來到了更加繁華的街市,而這裏並沒有像那個士卒首領說的,出來仰慕凌王的姑娘們。
從入城到現在近兩個時辰過去了,街面上一個年輕的姑娘都沒有出現。
齊清兒心中打鼓,她本來是想看一看這些花痴的姑娘是如何追捧凌王,弄出個轟動的場面,也算是飽飽眼福了。
結果越是往京陵中心走,街面上越是安靜。
這些住在離中心近的百姓們也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大家行走在街面上,有禮的讓路,之後也不隨意張望,各做各的事兒。
皋璟雯也好奇的往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