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垂下眼眸。愛字閣 www.aizige.com
皇后拿皇孫保身,做得雖然不夠體面,但總會讓皋帝這個做爺爺的體會到皇后做奶奶的心酸,她們失掉的也是她們共同的皇孫。
想要徹底的壓倒皇后,怕是還要再從長計議。
皋帝悶悶的嘆出一口氣,單手撐在腿上,俯身向前,面容那叫一個扭曲,憤怒中帶着同情的扭曲。
他動了動嘴皮子,再嘆一口氣,語重深長,道:「又一個皇孫沒了,朕也痛惜。可皇后,你在這裏大開殺戒,重罰不相干之人,你讓黃孫又如何能夠在九泉之下安息。」
皇后微微顫頭,兩行熱淚滾得叫一個淚如雨下。
皋帝怔怔身,繼續道:「你看看你的正陽宮,御林軍搜圍嬪妃的宮殿,你還是同一個!皇后累了,後宮暫時交給惠妃處理,儷嬪協理。皇后為皇孫祈福,需要清靜,這個月,皇后就不要出正陽宮了。」
皇后聽着只覺得頭皮密密麻麻的痛。
在她的左後方,她不用去看,都知道那邊的那個人眼下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她在後宮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竟沒能識破一個入京半年的郡主。
此時的皇后也認了。
只要後位還在,就還有她嬴程德東山再起之日。
齊清兒微微掩面,道:「流雲病故,今日來一是請罪,二也是想問問皇后娘娘關於流雲的身後事」
「你看着辦吧,既然是皇后賜給你的,那流雲便是你的人,身後事你給辦了就是。」皋帝接話,眉間已有倦怠。
齊清兒輕輕顎首,「是」
……
回到馥雅郡主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斜陽低垂,天際只留有一抹淡淡的橘黃色。
此趟入宮,齊清兒也算是換來她想要的結果,能剝了皇后手裏的六宮之權,她的郡主府也能平靜一段時間。
至少,少一雙眼睛盯着她那對從刺州來的假父母。
「還痛嗎?你瞧我這問的這藥剛剛煎好,你趁熱喝了。」齊清兒斜坐在竹婉的床榻邊,手裏端着藥碗,那勺子撥動着。
竹婉的後腰往下,簡直慘不忍睹。
那廷杖的板子,兩三塊加起來比竹婉還重,這麼些板子下去,竹婉怎麼可能不痛。
怕是這些天,她都痛得沒有辦法入睡。
竹婉趴在床上,拿手臂支起上半身。
虧得她的武人之身,還能勉強的開口說話,「再痛,也不過是皮肉之苦。郡主無需上心,過段時間就好了。」
齊清兒聽着心酸。
她和竹婉之間沒有什麼姐妹情深,或是什麼莫逆之交。
看到她受這種沒有必要的委屈,齊清兒再是堅韌的一刻心,也被揉碎了。
「都是我不對,早知如此,今日就不會帶着你一同入宮了。」齊清兒說着將手裏的藥餵到竹婉嘴邊。
「誰能想到皇后如此狠心,不過能將流雲的事就此掩了過去,我的身上的板子也算沒有白落。」竹婉喝下一口湯藥,做了個苦的表情,又道:「郡主也沒少受苦頭,瞧瞧那脖子上的勒痕,都開始發紫了。」
齊清兒繼續給竹婉餵藥,手中有不經意的凝滯,「險棋自有險棋的好處,也好在嚴頌出現得及時。」
「我可不是出現得及時嗎?我說你,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能不能提前和我說一下,皇帝老兒那邊我也能幫着吹吹耳旁風啊!」
這聲音來的突然。
屋中的齊清兒和竹婉均微驚。
尤其是竹婉,她的後半身只蓋一層薄薄的紗錦,因為吃不了重,一聽是個男子的聲音,立刻掀起一旁的被褥就往身上蓋。
痛得直皺眉頭,嘴裏難得發出了些忍痛的聲音。
齊清兒撂下藥碗。
心道,這嚴頌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女兒家的閨房,他說進就進。
起身擋在了竹婉床前,「你來也不說一聲,讓府上的婢女前來稟報一下的時間你也等不了了嗎?」
身後是竹婉痛得拿手指蹂躪被褥的聲音,齊清兒縱使知道嚴頌是關心
第二百三七章,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