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氣氛瞬間的凝固,順着虞妃落在皋璟雯身上尖利的眼神,變得異常的詭異。
「失心瘋?!」虞妃冷冷地,嘲笑般的重複着這句話。
突然她仰天長笑三聲,眼角因為表情的過度誇張,明顯的映出深深的魚尾紋來。
她繼續道:「我兒子被關進了永巷!永巷!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這就意味我失去了我的兒子,他再也回不來了!」
「那你把我們兩綁在這裏,凌王他就能回來麼?!」皋璟雯也跟着失笑。
她不能相信的看着她面前的姑姑。
匪夷所思已經不能形容她當下的心情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帶着那個濱州的百姓告到京兆衙門,太子他也沒有機會抓到我兒子的把柄!我兒子還好好的做他的親王,和太子共持朝政!」虞妃瞞眼通紅,就差要沁出淚來。
她甩袖背過身去,最後在案幾邊坐下。
齊清兒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凌王被貶,和皋璟雯到底是扯不上太大關係,能扯上關係的也就是凌王是在純淨公主府被皋帝褫奪了親王的稱號,關進了永巷。
虞妃又何必如此恨皋璟雯入骨。
她不去恨太子,不去恨下旨的皋帝,偏偏恨皋璟雯這樣一個幾乎不相干的人。
齊清兒心中緩緩的撥動。
難道這中間還有更大的隱情嗎?
還是虞妃她真的就是深宮的一個婦人,連恨都恨得這麼沒腦子。
皋璟雯氣得面紅耳赤。
她幾乎認為你面前的這個「姑姑」真的是瘋了。
虞妃身體柔軟地坐在暖榻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皋璟雯,然後抬起兩隻手,在胸前擊了一掌。
房間的門吱呀的開了。
還是那個裝扮精緻的宮女,她不緩不慢地走進來。
手裏還還託了一個盤子,盤子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杯液體。那液體清澈透亮,乾淨得像是沒有生命的東西。
齊清兒知道,是它,沒有錯了。
啼血之毒無色無味,就是這樣連端在手中搖晃,都激不起一點漣漪的透明液體。
皋璟雯扭頭看向走進來的宮女。
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往下牽扯,只感特別的不舒服,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宮女走進來,將那被透明的液體緩緩地放在了皋璟雯的面前。
房間的溫度瞬間冰到了零點。
那杯沒有解藥的有毒酒現在就在她們面前,可是不論是齊清兒還是皋璟雯,誰都沒有抬手的力氣,誰都不能將其打翻。
它就是個魔鬼,什麼都不用做,就已經將毒液散發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良久,無人說話。
虞妃細細擺弄着她小手指上長長地染着橘色斑斕的指甲。
「這就是那杯毒酒吧!」皋璟雯斜視了一眼酒杯,顫抖的嘴唇還是掩蓋不了她內心的恐懼。
無解的毒藥,她這輩子就要夭折在這碧玉年華當中了麼?
虞妃盈盈一笑,用手按撫着太陽穴,之前臉上的憤怒消失得一乾二淨,「怎麼能說是毒酒呢!不過是清茶一杯,讓公主嘗嘗而已!」
皋璟雯的雙手無力的收緊,道:「虞妃你還當我不知道麼?!祁......」
她的話尚未說完,齊清兒插話道:「其實娘娘應當有所顧慮,公主在您的如繪宮中了毒,多少都和娘娘脫不了關係。」
皋璟雯和虞妃具是一愣。
皋璟雯飛快地看了齊清兒一眼,其實進武英殿之前祁王就和她說過,無論如何暫不要說出是祁王告訴了她。
她掃到齊清兒眼神的一瞬間,嘴巴稍稍挪動了一下,終是沒再說什麼。
而虞妃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但臉上忌憚的表情只停留了一會兒,隨即道:「只要璟雯你乖乖地喝下這杯茶,你們兩個就可以回去了!和我,和如繪宮能有什麼關係?!」
虞妃道完這句。
齊清兒突然感到手指的力量。
她的體內存在着寒毒,那迷魂香能在她身上發生作用,但卻不能長久的停留。
寒毒為奇毒之首。
它死死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