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齊清兒簡單道了兩個字。
竹婉是祁王的人,她在公主府做的不就祁王的耳目嗎。
齊清兒朱唇拉出一個淺笑,她很不喜歡這種受人監視,但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可面對竹婉,她又不得不承認,她需要竹婉的幫助,確切說是竹婉身後祁王的幫助。
竹婉定眼瞧了瞧齊清兒,道:「奴婢現在就去。」
「不必了。」
去了也是無用,凌王這個時候過來目的很明顯。
齊清兒實在無需派人前去打聽。
頓了頓,繼續道:「你幫我給祁王帶句話吧。」
「是,什麼話?」
「就問他,何以見得純淨公主一定會和凌王反向而行。」齊清兒說話間,眉間閃過一絲陰涼。
竹婉,應了「是。」
……
到了次日,齊清兒如常日一樣,手捧書卷,靜坐於偏殿當中。
昨兒下了一天的雪。
到今日雪雖停了,但卻變得更加的寒冷。
齊清兒依着炭火而坐。
偏殿中燃着充足的炭火,溫度有些粘稠,不知不覺齊清兒額角上有了一層細密的汗。
但因着舊疾,一到冰凍三尺的冬日,她就離不開炭火。
就是烤的背心出汗,也得烤着。
竹婉從門外進來,跪坐在齊清兒一邊,道:「姑娘讓奴婢帶的話,已經帶到。祁王殿下只說,公主愛惜子民,姑娘盡可放心。」
細語很低。
幾乎比暖爐中呲呲地炭火聲還要低。
齊清兒嗯了一聲,後道:「公主可在府上?」
「在呢,適才婢女在院中還遇到了給公主去取甘露水的靈兒呢!」竹婉說着,又取了棉毯繞在齊清兒的後腰上。
這是祁王吩咐她這麼做的麼?
竹婉的這個動作,讓齊清兒突然想到了祁王身上。
但思緒飛快的閃過,杏眼中稍有波動,又立馬恢復了平靜,繼續道:「扶我去看看公主,難得她在府上。」
「是......」
竹婉迅速拿來了披衣和手爐。
這般呵護體貼,倒是讓齊清兒想起了十五年前在齊府上的日子。那個時候她的身後總有好幾個婢女跟着,尤其是冬日裏,恨不得要端着暖爐繞着她,她走哪跟哪。
年幼的齊清兒膽子頗大,更不怕冷。
每每見到成群的婢女,就呵斥着不讓跟着,披衣手爐之類的東西,那都是累贅。
如今看看,還是少不了呢!
齊清兒低頭摸了摸手爐,「走吧!」
兩人穿過後花園,繞過流掖池,往純淨公主的臥房外南偏殿中走去,一般情況下公主都會呆在這裏。
可齊清兒站在南偏殿許久,都未見到一個婢女。
本想讓人通報一下,就這麼進去難免有些冒失。可等了良久,南偏殿中靜悄悄一片。
「你適才遇到靈兒,她是往哪個方向去了?」齊清兒覺得不對,轉身問竹婉。
竹婉略想,道:「那該是小廚房的方向。」
小廚房?
公主不會去廚房吧,從小飯來張口的公主怎受得了廚房中的油膩味道?
齊清兒原地踱了幾步,還是帶着竹婉往小廚房去了。
到了小廚房門口,果然看到了靈兒。
嫩白的小臉上,紅紅綠綠,正從廚房中跑出來,手裏端了個碗狀的物件。
齊清兒忙上前一步,「靈兒,這是在做什麼呢?」
「嬅雨姑娘,你快勸勸公主吧,這府上誰都勸不住,小廚房裏都快熏得站不了人了!」
靈兒一邊說,一邊用一隻手抹眼睛。
紅紅綠綠的東西被抹得眼皮睫毛上都是。
齊清兒見其可憐的樣,反倒更加好奇公主在裏面做什麼,怎得起了這樣的興致要下廚房了。
「你手中的碗是做什麼的?」齊清兒問道。
「幫公主取了甘露水,她說不夠,讓我再去取呢!」靈兒說話間竟有些委屈,兩個銅鈴眼被熏得通紅。
齊清兒抽出絲絹幫靈兒抹了抹臉上的污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