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階下面的案幾全部依正殿兩邊依次排開,中間騰出十米間寬的通道。
兩邊的座位又按等級依次排開,眾公子自然是坐在諸皇子的後面。
齊清兒坐定,無意地在殿中瞟了一眼。
祁王安閒悠定的模樣瞬間扎入了齊清兒的眼球。
他坐在齊清兒的對面,卻是離皋帝最遠的那個位置,諸皇子的最末端。
正殿中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形色愜意的說笑着。
唯獨祁王獨坐不語。
皋帝用手指在案几上磕了兩下,張公公立即會意,甩開佛塵,擊掌兩聲。
便有高山流水般的美妙琴音自殿外揮揚而入。
不一會兒,便有幾個紅衣女子,身量纖纖,扭動着腰肢,旋身起舞,踏出殿來。
如此,純淨公主的生辰就正式開始了。
歌舞間,凌王和太子相繼給皋帝敬酒,絲毫沒有顧忌到一旁的皋璟雯,這其實是皋璟雯的生辰宴。
皋璟雯也只做沒有看見。
凌王一向冷血,皋璟雯自越國回來之後,見多了便不怪了。而太子,皋璟雯與他本就無太多交情,如此忽略皋帝身邊在坐的她,皋璟雯倒還覺得理所當然呢!
秀氣又藏了陰鬱的雙眼,扇扇飄動落在了齊清兒身上。
她抬手捋起垂於膝下的衣襟,起身走下台階到齊清兒一旁,附身在齊清兒耳邊嘀咕了幾句,便拽着齊清兒的手上了台階。
齊清兒瞧着皋璟雯的樣子,多半也猜到了她的用意。
自從惠妃在案幾前坐定之後,就不止一次的有意無意的打量着齊清兒。
且隨皋璟雯入京這麼久,早說了要見一見這位隱世後宮的貴人。
這個時候依皋璟雯的,過去照個面也好。
免得越國使臣劉氏來了之後,怕是沒有這樣說話的機會了。
齊清兒這樣想着,就已經到了惠妃跟前。
「你就是璟雯口中的嬅雨姑娘吧,如今親眼見了竟不知姑娘卻是這樣的柔弱。」惠妃說着輕柔地握住了齊清兒的手,繼續道:「璟雯能有今日,對虧有你。」
齊清兒有些不忍直視惠妃誠懇感激的雙目。
這樣的感恩,她如何擔待得起。
齊清兒福禮,道:「娘娘不必言謝,草民實在不敢當。草民能有今日也多虧了公主照拂。」
「聽聞你是逃婚出來的,家中可好嗎?」惠妃忽然這樣問。
齊清兒手指在惠妃手中僵了一下。
惠妃立刻有所感應,接着道:「衣食父母心,縱然他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也學會原諒,畢竟他們是生養你的父母。」
齊清兒此時心中如同有千絲萬縷的蠶絲裹着。
皋璟雯在越國兩年,惠妃當年亦是阻止不了和親一事,但對皋璟雯的思念可想可知。
齊清兒稍稍後退一步,道:「公主有您這樣的母妃是公主的福氣。」
閒聊這麼幾句,惠妃眼中便沁滿了淚珠子。
一旁的皋璟雯不忍心,忙道:「瞧母妃說的,嬅雨日後定會和她的父母聯繫。好端端的提這些做什麼,母妃對兒臣的思念之情,兒臣日夜記在心中呢!」
說着從齊清兒手中接過惠妃的手,撒嬌般的搖了搖。
一曲落畢,正殿忽地安靜了許多。
皋帝扭頭瞧着惠妃這邊,不經抬眉微露一笑,道:「怎麼璟雯生辰只顧着和你母妃說話了嗎?!」
皋璟雯只看着惠妃不語。
惠妃接話,道:「哪裏是只和臣妾說話了。只是臣妾頭一次見到嬅雨姑娘,一時好奇,讓璟雯帶上我瞧瞧罷了。」說着也與皋璟雯鬆開了手。
齊清兒見狀,旋身回到了自己的案幾邊。
而眾人皆因惠妃的一句話,將目光落在了齊清兒身上。
齊清兒立時覺得周身似無數張蜘蛛網向她覆蓋而去,尤其是來自皋帝的那張。
皋帝看着齊清兒,眉眼間也不露山水。
此女子出落得亭亭玉立,着實出挑。看面容眉間一絲嬌容裏帶了愁意,看儀態舉手投足間是溫婉又有些豪氣。
不覺多看幾眼。
半餉後,皋帝方面向眾人
第一百三三章,禍起蕭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