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放過他的家人了。
只盼陛下能夠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抵上全家人的性命就此一搏。
當下凌王大驚失色,恨不得即可掐斷沈氏的脖子。
「瞞着!」太子先叫停了兩個壯漢,隨即對着皋帝,道:「兒臣適才聽到沈縣令重複凌王二字!父皇,何不讓他把話說完,再斬也不遲啊!」
皋帝把太子的話聽了進去,抬手讓壯漢將人復又抬回了殿中,有些不解道:「你,為何要求凌王......?」
沈縣令如同死而復生的魚一般,翻身砰地跪下,「凌王殿下曾叮囑過我,不供出刑部,便會善待我的家人......」
皋帝眉眼先是一驚,隨後憤怒的看向凌王,「俊揚,你怎麼解釋?」說話間,皋帝的腦海中忽然閃過此事的幕後主使就是凌王的念頭,眉心更是緊鎖不堪。
凌王跌撞地跪倒在沈縣令的一旁,整個人頓時被陰雲覆蓋,強壓得抬不起頭來。
他擠出滿臉的委屈,道:「兒臣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實在冤枉啊!」說着又扭頭看向沈縣令,細眼中露着殺氣,道:「更不知沈縣令為何要出言誣告!」
沈縣令哆嗦得直接把臉埋到了地上。
太子冷冷地撇了撇嘴,道:「那日.凌王如此心急地要從我府上帶走沈縣令,原來就是為了要堵他的口啊!」
誰料凌王一貫的狡猾,他道:「太子不要忘了,沈縣令也曾在你府上數日。焉知沈縣令的這些話是不是太子叮囑的,要想污衊兒臣呢!」臨危時刻不忘反咬一口。
太子被凌王的話驚到不斷着眨着雙眼,一時竟覺得有些可笑,道:「我為何要用一個小小的縣令來誣陷你,與我又有何益?!」
皋帝深吸一口氣,眯眼瞧着眼前的一切。
濱州的兩個百姓跪在一起,帖得很緊,卻是頭也不敢抬一個,更不敢言語,一味的哆嗦。
面前的沈縣令吐出些新的東西,卻又太子和凌王攪和得分不出真假。
好端端的刑部尚書曹憲,卻又多日未曾回京,眼下也沒辦法抓他一同審問。
皋帝在殿中踱了幾步,復又回到了龍椅上。
局勢很不明朗,似是走進了僵局。
齊清兒心中浮起絲絲的緊張,設了這麼長時間的局,必要將凌王一網打盡,否則後患無窮。
她閉了閉雙眸,沉下口氣,再次望向祁王。
此時的祁王竟是平靜的如同一汪清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男子。長衫垂落在身後,拂袖輕盈,眉眼低垂,似這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半眯似沉醉的桃花眼中,絲毫看不出這殿堂中正如火如荼進行的一切正是他和她一手安排的。
齊清兒不解祁王何為會如此鎮定。
抬手拾起一杯清茶,掩面喝下。
半溫不熱的雪頂含翠,本該清甜,卻在齊清兒的喉嚨處打了個顫,實難下咽。
就在這個時候,府上又一名婢女進殿跪拜,道:「贏帥殿外求見!」
齊清兒頓時明白了祁王的鎮定。
茶水也如細流般,滑入了喉嚨中。(未完待續。)
第一百三六章,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