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璟雯死死捏着杯子,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齊清兒注意到了皋璟雯的異常。
奇怪的是,皋璟雯一向愛喝酒的,怎麼現在拿不起酒杯了。難道是因為酒是皇后敬的麼?
齊清兒想不明白一杯酒的事,皋璟雯她怎麼就端不起來了。
她這麼僵在那裏,皇后又一直舉着空杯對着皋璟雯。
大殿中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連皋蘭潔都往皋璟雯這邊瞟着幸災樂禍的表情。
齊清兒心想着,這酒水也就是三月里的桃花釀出來的酒,她也不是不能喝,便對皋璟雯,道:「若不想喝,我幫你喝了吧!你這樣僵在這裏不是個事兒!」
齊清兒說得很輕,誰料她剛欲拿下皋璟雯的杯子的時候。
皋璟雯突然地將酒杯拍在了桌上,放到齊清兒勾不着的位置。
大庭廣眾之下的,她到底要幹什麼?
齊清兒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進退都不是。
祁王原本埋頭看着自己案幾的臉,此時佈滿了陰雲。
皋璟雯為何不願喝下那杯酒,他在清楚不過了。
現在齊清兒居然要去喝那杯酒,若她真的喝下去了,他該怎麼辦。
在他自己發覺之前,他的雙目已然通紅,死死地看着皋璟雯面前的那杯酒。
似乎這整個大殿只剩下齊清兒和那杯毒酒一般。
此時的皋帝已經是幾杯烈酒下肚,他臉上泛着紅暈,看到皋璟雯一副不願意的樣子,道:「璟雯,你怎麼了?如何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
皋璟雯噌地站起身。
齊清兒也順勢將手縮了回去。
皇后看到皋帝開口說話了,也將手裏的空酒杯放下,卻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皋璟雯。
皋璟雯抹了抹自己的臉,道:「兒臣......不大舒服。」
皋帝本就泛紅的臉頰在燭光下更加嫣紅,他用慈父般地眼神看着皋璟雯,道:「嗯,朕看你案幾的東西也一動未動,是不是這些菜都不合你胃口啊?」
皋璟雯垂眼瞧了瞧面前的菜餚。
兩隻手不自覺地纏繞着衣角。
祁王說,若有人能在這樣的家宴上下毒,定是手段非常之人。若皋璟雯立刻說出有人慾投毒之事,那下毒之人定會有辦法撤掉毒物。到最後,皋帝因她的一句有人要毒害她,而徹查整個宴席,卻又無果。
得不償失的終會是皋璟雯。
她小心的看了祁王一眼,內心糾結,道:「不是這些菜食不合胃口,只是兒臣近日一直靜度於府中,平日裏也就是能和嬅雨姑娘嘮叨兩句,安靜清閒。這年終盛宴,即是歌舞,又是滿堂權貴,兒臣反倒是不習慣了,才喝了一小口酒,就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此話一落。
皋帝遲遲未有回話。
一旁的惠妃見狀,得體道:「陛下,臣妾也是好清靜之人,不適應這般歌舞昇平的場合,不如讓臣妾帶璟雯到臣妾的宮中坐坐吧!也許久沒有和璟雯兩個人說說話了。」
皋璟雯一聽她母妃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忙跟着附和。
皋帝酒意甚濃,看到皋璟雯和惠妃母女兩再三請求也就同意了。
齊清兒看着皋璟雯眉間的愁容瞬間消失,甚是不解其意。
可皋璟雯和惠妃同時離場。
她要繼續在這呆下去麼?
她直了直背,看着身邊的皋璟雯激動難耐地準備離席,突然面前伸來一隻手。
「雨姐姐,和我一起去我母妃宮裏坐坐吧!」
皋璟雯自也不能留齊清兒一人在宴席上,便伸了手,要齊清兒跟着一起離席。
齊清兒的手稍僵,她舉目望了望威嚴莊重又一團和氣的正殿上方,皋帝的位置。
似沒有人注意到她。
是啊,她本就是個外人,又有誰會注意到她的離席。
便起身和皋璟雯惠妃一起,退出了武英殿。
祁王看着她們三人一同離席,心中的沉石啪地落了地,希望就此能逃過這一劫吧!
大年三十的晚上,冬意甚濃。
齊清兒走出大殿時候,外面竟是下起了大雪,這讓她不由分地
第一百五四章,危險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