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沄是一個過於聰明的人,他太了解自己了。s正因為了解,所以他清楚自己成不了奈生前輩那樣的人。
但是聰明人往往很固執,不懂得放棄,他選擇用最擅長的研究來完成自己的憧憬,這並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他將自己當做人類的一員,但卻不代表他站在人類的立場。
更甚至,花眠覺得,如果不影響他的目標的話,他的立場其實是更偏向獸人和蕊子的。
看他談及人類時的鄙夷就知道了。
關於圖克蒙的情報,他毫不猶豫就告訴了他們,但反過來他回去後,卻不一定會把獸人和蕊子的情報告訴圖克蒙的上層。
畢竟,那是骯髒的人類啊。
所以,花眠敢肯定,嵐沄這個人可用,而且非常可用。
但是,這人再怎麼好用,都不妨礙花眠不喜歡他。因為這樣的人太沒有底線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痛苦,哪怕是他喜歡欣賞的獸人也是如此。
由此便可見,這人涼薄到了怎樣的程度。
這個人的感情,極為廉價。他甚至對此也不做掩飾。
而且,他對獸人們做的那些事兒花眠還記得,哪怕因為本身的價值這人不能殺,但卻不妨礙她決定讓這人餘生都為翠時星做牛做馬。
她甚至都不敢保證,這人沒了利用價值後,她不會將他殺之而後快。
建房半途中,就出了事。
花眠趕到的時候,發現好幾個人正疼得在地上打滾,旁邊的人滿頭大汗想要將他們扶起來,卻始終沒能成功。
她眼尖地看到其中一人的腳脖子上有一道發黑的傷口,頓時一驚,甩手便用出了解毒魂技。
淺淺的光芒將滿地打滾的幾人籠罩在一起,隨着光芒流動,幾人的動作一緩,神情都放鬆下來,最後昏迷了過去。
花眠手中托着一團光芒,中間包裹着一種淺黃色的液體這些是從那幾個人體內提取出來的毒素。
「這是……中毒了?」屠優驚道。
花眠點了點頭,對着眾人道:「這些雜草中肯定藏着某種劇毒植物,大家小心一點,土系異能者繼續建房子,其他人組成小隊,找一下這種劇毒植物。那些莖葉上帶血的差不離就是了,毒應該是從傷口滲人的。」
眾人受到的驚訝不小,他們根本沒想到看着尋常的雜草中居然藏着能要人命的劇毒植物。不過驚嚇之餘,他們也沒有太過戰戰兢兢,畢竟花眠已經身體力行讓他們知道她能夠解毒了。
眼見眾人又再次忙碌起來,花眠將掌心的毒素分出三分之一,拿出瓶子裝了後丟給嵐沄道:「你去研究一下,若是能配製出專用的解毒劑就好了,若是對實驗素材有什麼需求,可以去找翁團或花緋。」
一眾同伴中,這兩個人是最適合獨自行動的人了,兩人一個會瞬移一個能夠化成空氣,無論遭遇怎樣的情況也能第一時間逃回來。
嵐沄點了點頭,目光卻仍舊亮晶晶地看着花眠。
不用想花眠也知道,這人是對他使用的解毒魂技感興趣了。可惜,她一點也沒有和他解釋的打算。
「對了,如果研究需要助手的話,你自己去找,相信不用我們給你指。」她意味深長道。
嵐沄連猶豫都沒有就點頭了,他根本就沒有為曾經的屬下隱瞞身份的打算。
他甚至道:「那些人中有不少是圖克蒙高層派下來的人,對上面非常忠誠,等會我把人找出來,你們不要忘了讓他們簽訂契約。最好是……」
他歪了歪頭,表情沒有絲毫險惡道:「主僕契約。」
在翠時,雖然有契約的存在,但從來沒有人以此逼迫他人簽訂主僕契約,哪怕是再喜歡恃強凌弱的人,也不會這麼做。
他們會直接殺人,但卻不會使用這種鈍刀子折磨人。
論起虐心,這世上再沒有一個種族的天賦能及得上人類了。
但是花眠卻沒有拒絕,反而道:「早知道當初也該讓你簽訂主僕契約了。」
嵐沄聞言卻沒有害怕,反而眼睛一亮道:「我不介意啊,如果你願意讓我繼續研究獸人和蕊子的話。反正翠時的獸人和蕊子那麼多,我不一定需要實驗體,只要給我一些血液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