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霧尋的聲音很輕,面容依舊柔和,但卻一點也沒有妨礙眾人從他的話中聽出了無言的豪邁。
這個總是慣於打圓場和稀泥的獸人看似總是沒有堅持,但骨子裏卻有着非比尋常的傲氣。
顧鶴群的表情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她以為非常嚴重的事,到這些翠時人眼裏,原來什麼也不是嗎?
「但是,即便只是敵人而不是仇人,你們也沒有喜歡我的理由不是嗎?」顧鶴群一臉疑惑。
「怎麼沒有?」一旁的牙三開口了,他神情近乎傲慢道:「所謂的敵人,打趴下去之後就不是了。而喜歡一個人,只要看順眼就行了。」
其他人聞言雖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卻也認同。
顧鶴群顧鶴群有種氣笑不得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是應該生氣的,因為在對方口中,打敗人類仿佛是一件很輕易的事兒,但是她卻想要笑。
原來,自己想要被喜歡是一件這麼容易的事。
無關身份血脈,無關身世背景。
如此看來,一直對自己的身份耿耿於懷的她,是不是也有些庸人自擾?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好了,說說有什麼是我們能夠幫上忙的吧。」元仲笑道。
顧鶴群抿了抿唇,出乎意料地開口道:「帶我去翠時星域看看吧。」
拿薩三人眼睛都瞪圓了,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我想去看看你們的故鄉。我想去看看,孕育出像你們這樣令人喜愛的人的土地是什麼樣子的。」顧鶴群微微笑道:「人類有很多很多不好的地方,也有很多很多好的地方,我的祖先曾是前者,也曾是後者。我不知道我的未來會走到怎樣的地步,但是我想,我想要用我的力量,把人類變得好一些,再好一些。」
「少一些悲傷,少一些霸權,少一些無奈,少一些紛爭,多一些平安,多一些快樂,多一些公正,多一些公平。」
「我不知道這些我能做到多少,但是我會盡我的全力去做。讓人類變得不那麼討厭,讓大家都獲得幸福。」
她對於權利仍舊不熱衷,但是卻有了改變的想法。
善賢深深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只要有你這樣的人在,人類就還有希望。」
一個種族的靈魂,他在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
拿薩和波特因的眼眶都紅了,從來沒有這麼一刻,他們清晰地意識到,眼前這個孩子是老師的女兒,他們流着一樣的血,骨子裏的東西是一樣的。
艾爾普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這怎麼辦,總覺得事情往自己控制不住的方向偏去了。等到奧里奇回來,他該怎麼和他交代!?
令顧鶴群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獸人竟然沒有多猶豫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你們不擔心我是間諜嗎?」她奇怪地問道。
聞言,元仲頓時笑了,「我們獸人從來不做這種沒有依據的假設。」
顧鶴群心想,這個異族真的好奇怪,一點警戒心都沒有,但是好喜歡怎麼辦?
花眠起床的時候腦子有些空白,看了看時間還早,但是已經睡不着了,便還是慢吞吞爬了起來。
這會正是初春,天氣有些冷,早上如果不披一件皮草就出去,冷意便會直往骨子裏鑽。
才從家裏出來,就看到波頓急急匆匆地跑過來。
「怎麼了?」她奇怪道。
波頓的表情有些囧,「那個,出事了,你去看看吧。」
「什麼事?」花眠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追問道:「你說清楚一點。」
波頓撓了撓臉道:「蕊子們打起來了,我是說那種目的為把對方的臉抓破的打起來。」
花眠頓時就不急了,不緊不慢問道:「為了什麼?」
「一點小事,起源似乎是一個蕊子不小心把另一個蕊子的項鍊給泡洗臉水裏了,本來這根本不是個事兒。但那條項鍊里藏了一個冰雕像,是她戀人給她雕的,因為用了個小小的冰系魔法,所以一直沒有融化。如今的天氣,洗臉水肯定是熱的,然後也不知道是魔法剛剛失效還是因為熱的,那冰雕像融掉了。」
「只有兩個人打起來?」花眠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