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是早前欠大盟的,終於補上了。慚愧,拖太久了(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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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時分,馬悍早已醒來,盤膝安坐,閉目吐納養神。他有種直覺,今日,可能會是漫長的一天。
辰時初,飯剛做好,外面就傳來動靜,而且動靜越來越大。
下半夜值守的陳到推門而入,神色肅然,只說了一句:「樂就發瘋了。」
馬悍放下木碗,快步出門,身後龍狼悍騎俱扔下碗筷,緊隨而出。只留下大小喬面面相覷,目中有掩飾不住的憂慮。
馬悍一出門,眼前的情形,也令他不得不說出一句與陳到同樣的話:「我去年買了個包!樂就,你還真瘋了。」
二百步外,三千賊軍雲集,正鬧哄哄地排兵列陣。陣前豎起一具具攻城器,明顯都是從皖城前線調回來的。這一次,除了雲梯與鈎梯之外,還有用以抵擋火矢滾油擂木的大型排盾。
這種排盾就是將一棵樹剖兩半,釘在木條上,十餘顆樹排成一排,形同一堵木牆。並在表層糊上草枝灰漿,干後形成厚厚一層保護層。進攻時,數十役夫將之架在木車之上,於後推車而進,用以掩護後面的軍陣前進,是一種看似簡單卻極有效的進攻防護性武器。
大軍傾巢而出,各種壓箱底武器祭出,以百倍兵力,拿出攻打堅城的架勢攻一座木樓——樂就這是豁出去了啊!
馬悍回望龍狼悍騎。呵呵道:「好大的陣仗,攻皖城也不過如此吧。樂就還真看得起咱們,諸君可別讓我們的朋友失望啊。」
陳到等龍狼悍騎俱笑:「當然,咱們昨晚勞碌一夜,不就是為了準備歡迎禮物麼。」
說實話。樂就真不想為了區區幾十個人,搞那麼大的陣仗。但他已騎虎難下,前後兩戰,死傷那麼多士卒,總不能沒個說法;而主將雷薄之死,更要給全軍將士一個交待。這幾十人。非死不可,哪怕是死磕,也要把這幾十人啃下來,否則,人心散了。以後這隊伍就沒法帶了。
這一次,正如馬悍所說,樂就是豁出去了,他要投入上千兵力,動用防箭利器,一戰解決所有問題。已經三天了,幾千人打不下幾十人,還損失慘重。這他娘的算什麼事?
這支三千人大軍,正卒過千,全是剛從皖城調下來的驕兵。他們攻打皖城。節節得勝,甚至攻下了外城,氣焰不可一世。眼下他們只知主將被木樓里的敵人刺殺,卻並不了解敵人的可怕,所以,他們士氣高昂。怒意爆表。他們就像樂就手裏套着脖子、拽得緊緊的群犬,狂吠吐信。急不可耐,只待一鬆手。就兇猛撲上。
儘管距離甚遠,但馬悍憑着超強的眼力,敏銳的感官,觀察這支分為五個進攻鋒矢陣的千人賊軍大陣,判斷敵人有一定的戰鬥力,至少比昨天那兩批強。這從他們列陣的速度,聚陣的氣勢可以看出來,想必是此番犯皖的五千灊山賊中的精銳了。
在馬悍的身後,龍狼悍騎們進進出出,將一捆捆風羽箭抱出,疊放在樓板上。二十多人,輪流制箭,一個晚上就加工了上千支,剔除百餘支廢品外,得九百矢。每人可分五十支,餘下二百多支,全是馬悍的。
馬悍扭頭望向陳到:「做好準備,今次可能免不了要正面扛上了,咱們也得掏出壓箱底的玩意,所有重甲全部取出披掛;沒有長兵器,就用堅木自行綁接腰刀;沒有重兵器,就從賊人那裏奪。叔至,你沒有重甲,要保護好自己。」
陳到拄槊抱拳:「只要主公無事,到縱死無憾。」
馬悍舉手截斷:「我不死,你們誰也不准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殺氣騰騰的戰鼓聲響起。天空隱露一角的太陽,仿佛也感受了到這沖霄殺意,趕緊扯過一片厚雲,將自己遮住。
五隊鋒矢陣,正中一隊突前,兩側四隊次第在後,排成一個巨大的箭頭形。在這箭矢陣前,是一排排架在糧車上長十丈、高兩丈的巨形排盾;大陣兩側,則是兩架雲梯與八架鈎梯。
這回樂就學乖了,再不敢往雲梯上亂放東西。雲梯就是雲梯,它就是用來登樓的,擅自改變用途,受到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