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諸葛垌胸膛起伏,重重血咳起來,一絲絲烏黑的血跡順着嘴角流出,看起來痛楚不堪,好一會兒功夫,他那股燥烈的痛楚才減下去些。諸葛垌奮力睜目,逐漸喪失生息的牟子帶着無盡憤恨盯着眼前的邪人,似乎想用憤怒殺死毅溟。
「毅溟你這骯髒不堪的畜生你和你的族群一樣陰邪污穢咒盤你休息得到得到」
「得到什麼?咒盤鑰匙,放心,器物我會找到,而你兒子我也會儘快送他下去陪你!」
「你」
只是毅溟已經沒有耐性陪着將死之人廢話,當即一腳下去,重重踩在諸葛垌胸膛上,這一腳使得被蠱毒侵蝕成烏黑腐臭的血液頓時從諸葛垌的口中噴出,瞬息後,諸葛垌便永遠進入另一個世界。
處理完眼前的雜碎,毅溟起身唾了一口,黝黑的牟子望向諸葛岫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着:「小畜生,我看你能逃多遠」
「呼呼呼」聽着越來越小直至不見的慘叫聲,諸葛岫滿腔怒火,淚水除了傾灑在臉頰之外,他並不能做些什麼,並且父親的話就像回音一樣在耳畔迴蕩,讓他一刻都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便是死亡,停下,便是五相門諸葛氏的絕滅之日。
但是長時間的瘋狂奔跑讓諸葛岫疲憊至極,乾裂的氣息就像火焰似的灼傷着他的胸膛,最終,他停緩腳步,背靠林木大口喘粗氣歇息起來,伸手向懷中摸去,父親給他的東西竟然是一顆胡桃,只是這胡桃早已干化,灰黃油亮的外殼似乎在訴說着歲月的滄桑,輕輕摩挲着胡桃,它油亮的表皮似乎還帶着父親的溫度,讓諸葛岫苦楚難耐。
東西就在那裏
耳畔迴蕩着父親的話,諸葛岫自然知道東西指的什麼咒盤鑰匙。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折磨五相門數代百年的邪性法器,它真的值得父親這樣做麼?
這時,一語恭敬之聲傳來,驚了諸葛岫一跳。
「少主,我終於找到你了!」
抬頭望去,諸葛岫望見自小陪伴於己的門閣管家明叔出現在眼前,只是此時明叔模樣大為改變,他一身黑色古服,看起來犀利威懾,全然沒了往日僕人管家神態。
「明叔,父親他」猛地見到親近之人,諸葛岫心緒涌動,好似有萬千苦楚想要發泄,只是事態緊急,明叔沒有功夫聽他的廢話。
「少主,事態緊急,快隨我來,老門主有話交代」
「老門主?」諸葛岫一愣,這不是自己的爺爺諸葛離麼?
明叔拉着諸葛岫穿過五相山南側的小黃嶺,繞過三處設有術式法陣的石林,來到五相門的禁地鬼墓靈。
鬼墓靈是五相門先輩的埋藏之地,自諸葛一族遷到昌中隱世以來,歷來門主死後都葬在這裏,加之五相門是天下相卜術式的大家,故而每一任門主死前都會在此設下一道術式法陣,以此阻隔外人進入,即便是五相門的人,在沒有守墓人帶領下,也根本進不去,即便強行進去,也只會迷失在重重護墓的術式陣中,最終化為塵中枯骨。
站在入口處,諸葛岫只感覺鬼墓靈里陰風習習,恐怖張然,那若隱若現、幽冥發綠的鬼火在林中遊蕩,輔之那些石造雕像,其中恐怖驚魂的壓迫感絕對會讓人望而止步。
「少主,走吧,老門主怕是沒多少時候!」明叔說着,率先踏入鬼墓靈的雜亂小道。
「明叔」諸葛岫喊了一聲,只是明叔沖他招招手,眼神之中的堅定讓諸葛岫把所有話咽進肚子裏。
踏着碎石青岩鋪制的小道,諸葛岫好似驚弓燕雀一般將心吊在嗓子眼,數不盡的幽冥鬼火四處飄蕩,其中有數隻赫然在諸葛岫身前徘徊,甚至穿透他的身軀。
「不用怕,這都是先代門主的殘魂,他們留戀世俗,不願散去罷了!」明叔走的快,回頭看去,發現諸葛岫被幽冥鬼火震撼的止步不前,故而只能回身拉起他向前走。
一路上諸葛岫心中的煩躁困頓越發沉重,作為五相門的嫡傳之人,直到父親亡故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對於五相門根本不了解,在父親、明叔這些人面前,他就像孩童一樣無知。
大約走了半刻,諸葛岫來到一處石造建築前,看着眼前的建築,諸葛岫大為驚愕,這種建築如此龐大,至少三丈高,可是直到建築前,他都未曾看見過,況且這裏並不是五相山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