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諸葛岫呆立默然時,明叔上前,拂袖掃落石桌上的落葉,石桌明眼看是一張石刻期盼,可是在明叔眼中,卻是一副五相陣盤,只見明叔乾瘦修長的指尖用力按進石桌中的陣眼,片刻沉寂之後,石桌竟然發出咯吱的聲響,隨後在石桌底下根部內陷出一格空洞,探手進去,明叔拿出一隻巴掌大小的木盒,見此,明叔嘆息連連,隨後他轉身走到諸葛岫身前,將木盒遞上:「少主,真的不和我走?」
將木盒緊緊攥在手中,諸葛岫壓抑着自我,憤聲回應:「不報門仇,寧死於塵土之下!」
「唉」又是一聲嘆息,寒風蕭瑟,落葉飛舞,明叔深知諸葛岫命途已定,再說無果,只能將諸葛岫扶起:「少主,既然你意已決,那就走吧,現如今昌中風氣雲涌,若老天真有心眷顧諸葛氏,您或許能報了這份大仇!」
昏暗的房間內,毅溟雙手抱頭靠在床前發呆,隨着思緒擴散,他似乎回到了那一夜,仿佛那刺耳的廝殺聲在耳邊迴蕩一樣。
咚咚。沉悶的敲門聲打斷毅溟的思緒,下一秒,敖天成推門進入,隨手將一張捲成團的報紙扔到毅溟身前。
打開報紙,裏面是一顆森白髮亮的頭骨,毅溟拿起頭骨問:「哪來的?」
「醫院,停屍房,偷的!」敖天成欲言欲止,似有話說,毅溟皺了皺眉:「有話就說,遮遮掩掩,讓人噁心!」
「那晚在五相門,你認出鳳夕凜,當時你似乎想對她說什麼,只可惜被普彌的暴躁打斷!」
聽到這話,毅溟眼神驟然發冷,瞪向敖天成。「你到底想說什麼?」
「曾經,鳳夕瑤背叛冥淵閣,使得水系一族的藏身處被公之於眾,鳳夕凜是鳳夕瑤的妹妹,她犯下的罪惡不亞於鳳夕瑤,可是那晚,你卻想對這個惡毒女人傳遞什麼消息。」說話期間,敖天成死死盯着毅溟,試圖從中找到疏漏之處。
只是毅溟能夠在天鳴閣這種組織隱藏十幾年,那份堅忍和心機絕非敖天成可比,故而敖天成什麼也沒有看到,反倒是自己的心性漏出破綻,被毅溟捕捉。
「祭魂者,你似乎對我有什麼異議?」毅溟冷冷說着,他拿起頭骨走到敖天成身軀,黝黑的牟子迸射出滲人心魄的精光:「曾經的事,我不會忘卻,用不着你在這裏提醒我誰對誰錯,鳳夕瑤,她的罪惡自會由她來償還,至於怎麼做,如何去做,我自有分寸,最後奉勸你一句,不要被眼前的霧障蒙蔽雙眼,有時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而你最無法相信的,卻是真真切切的根源」
在毅溟的注視下,敖天成冷汗直流,這一刻,他有種被人看透一切的恐懼,而自己就像獵物一樣,被人緊緊鎖定,稍一疏忽,就會命喪天地間。
「出去吧,記着,我讓你尋找頭骨的事不要告訴毅瀟臣和普彌,他們雖然是我同族後背,可是毅族命輪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若你膽敢多嘴多思,下一顆頭骨就你脖子上的那顆!」
離開房間,敖天成就像卸下背上的大山,沉沉喘着粗氣,碰巧靈心看到他,快步走來:「你怎麼了?」
「沒事!這麼晚了,你怎麼沒睡!」敖天成緩下心緒,隨口問道。
「你真的認為天鳴閣的人只剩我們倆個了?」
對於這沒有緣由的話,敖天成一愣,當初川中旱魃事件,天鳴閣司馬明及手下的三支精英特勤隊全部陣亡,除了他們兩個和化名獵狗的毅溟,難不成還有其它人活着?
將敖天成拉回房間,靈心小聲道:「原以為天鳴閣經過那件事已經分崩離析,死亡殆盡,只是今日我偶然發現背包內存留下的隨身通訊儀,本以為它壞了,結果試了試竟然還能打開,裏面有三條訊息,時間都是旱魃事件兩個月發來的!」說着靈心將通訊儀消息存放錄打開,三條訊息都是同一個發來的。
「冰虎!」敖天成直接驚愕了,冰虎當時隨他們一起前往川中,在東山三重墓附近,與孤狼一同進入殭屍村子,後來孤狼到達川中市區博物館,可是冰虎卻沒出來,似乎在洞道內被腐蟲襲擊死了,可是他兩個月發來消息只能說明這傢伙還活着。
當下敖天成暗自思索起來,冰虎雖然與他不同隊,但是眼下天鳴閣潰滅,他若豁着,一旦消息被黃靈閣得知,必定被抓捕。
「不行,必須找到他,否則黃靈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