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聶雲深初六,聶雲深將夏恆的轉院手續辦理好,裴之晟聯繫好的專家將會在兩周之後會診。
剛跟負責夏恆的護工談好,就接到了一個面試電話。
在開學之前,出於生計考慮,她還是準備找一個下課後的兼職。
這個茶館的位置比較偏,聶雲深兜了幾圈,居然找不到路,最後咬牙招了輛出租車。
茶館裏的顧客不多,入門的時候清脆的風鈴搖動。
笑容可愛的服務生帶她去了靠窗的位置,讓她稍等片刻。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了進來,暖暖的很舒服。茶館的裝修很特別,隨處有着格式的植物花卉,到處都是春天的氣息。
大約十分鐘後,
「聶雲深?」年輕男人溫潤的聲音,向她伸出了手,「抱歉,讓你久等了,季漠北。」
聶雲深一愣,「季漠北…季三?」
季漠北也愣了一下,低頭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頭漂亮的黑髮整齊地盤在腦後,露出光潔乾淨的額頭。雖然只是化了淡妝,但是那雙妖嬈的桃花眼還是令人印象深刻。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簡歷,腦中閃過一些兒時的記憶片段。
「雲深?傅雲深?」季漠北顯然有些訝異,這個名字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了。
聶雲深秀眉微微緊蹙,抿了抿嘴角,「嗯…好久不見,這裏是你的茶館?」
季漠北淡笑,解釋道:「遂心的,關遂心,小時候我們有一起玩過的,你還記得麼?她現在人在國外,我暫時幫忙打理。」
「哦…哦,我記得,你們那個時候很要好。你們現在怎麼樣?你和她?」記憶里有一年她和季漠北還有他口中的關遂心玩過一個暑假,但是那個時候太小太小,現在突然遇見除了驚訝外更多的還是尷尬。畢竟,她和他們已經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了。
「她挺好的,你呢?你和你父親,還有傅家那邊…」季漠北起身幫她添了點茶水,淡笑。
聶雲深垂眸,盯着淺褐色的茶水徐徐落入瓷白的杯中,淺淺地扯了扯嘴角。
季漠北看出她並不想多談有關傅家的話題,表示理解,「抱歉。」
「沒關係,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多談,畢竟我現在姓聶。」
「嗯,明白。那茶館這邊的工作比較簡單,每周三天晚上,從六點到九點,出租車費可以報銷。」
「沒問題。」聶雲深伸出素白的手指攥緊了手中的小瓷杯,「謝謝你。」
這時,窗外不遠處,一處的長鏡頭不停按拍,誰都沒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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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醫生,那個嬰兒醒啦!」小護士開心地跑進了辦公室。之前送進來的先心的嬰兒終於在手術三天後甦醒。原本以為他的父母肯定會拋棄他,沒想到最後送來了手術費。
「那顆小心臟才雞蛋那麼大,縫合了那麼多針,我看得都心酸啊…還有啊,我剛聽說原來手術費是有好心人捐款啊…上天保佑啊,不然那對父母估計就把孩子扔在醫院了。」小護士手舞足蹈地說着。
裴之晟點點頭,「我現在就過去看看。」
「裴醫生真的好酷啊,明明看得出他還是很在意那個小病人啊,怎麼現在醒了,卻一點都沒有開心的樣子啊?」小護士望着裴之晟的背影疑惑。
「其實裴醫生人很好的,就是冷淡了點,你習慣就好啦。」小楊走了過來將一份文件給她,「給702病房的徐先生。」。
「那天我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裴醫生辦公室門口哭哦,好可憐…」小護士八卦道,「裴醫生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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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那個先心的嬰兒檢查完,回到辦公室裴之晟劃開了手機,聶雲深最後的短訊還是四天前的,之後就再無音訊。
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又刪掉,最終還是放進了抽屜。
蔣穎敲門走了進來,示意想要跟他單獨談談。
「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
「前幾天,剛回來就忙着處理,一堆事兒,沒來得及過來跟你打招呼。」蔣穎放下一個大紙袋,「一個重要消息,你家老爺子那天還做了痰液細胞檢查和,你應該這些可能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