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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貞轉頭看了看坐在她身邊半天不說話的崇華,問:「你做什麼呢?」
經美色一誘惑,醋意都淡下去了,崇華站起來,說:「就來你身邊坐坐。」
說完她就跑開了,引得崔貞一陣淺笑。
晚飯後,森和風風火火地回來了,帶回來一首曲子。
這是為電影寫的主題曲,在電影開拍前,崇華就去拜訪了一位著名的作曲人,將自己心裏的感覺說出來,請他寫了一首曲。
到現在過去了三個月,這首曲終於寫成了。
「蘇老說,那麼久沒提筆了,為了給你寫這首曲子,他日思夜想,快要搭上老命了。」森和把作曲人的話帶到後,就把肩膀松垮了下去,輕鬆地說,「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帶着笑的,估計再有下回,你去求一求,可能還是會答應。」
崇華沒理他這句打趣,接過曲譜,就示意他趕緊滾。
森和一向知道她用完人就拋的惡性,聽話地轉身,走到門口,聽到崇華問:「鍾離那部電影,聽說在拉贊助?」
「對。」給崇華當助理,必須要攝取大量的信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問一句無關的話,但事後,又會發現,她問的都不是無關緊要的事。森和一面轉身,一面從腦海中翻出這方面的信息,「他大牌,拍的電影一向不賠的,有的是人給他資金,不過這次,他要的資金量很大。」
森和說到這裏,顯得十分困惑:「不知道他這回要拍什麼題材的電影。」說罷,又想到陸遠,「昨晚還看到採訪,陸遠近期也有一部電影要投入拍攝,他自己說會是一次巨大的飛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好像挺喜歡拍歷史劇的,還都走的野史。」
崇華坐到椅子上,右手手指在桌面上連續地點了幾下,想了一會兒,她笑了一下,揮揮手,讓他走了。
房間裏只剩她一個人了,崇華靜坐了一會兒。看了會兒窗外瑰麗燦爛的晚霞,她把曲譜放在桌上,將自己的小提琴取來。
挺久沒碰了,她運弓,在琴弦上頓了一下,對着曲譜,試着演奏了一遍。
第一遍不熟曲譜,演奏起來有些困難,聽着也並不流暢,但崇華已經感悟到曲中的美妙了。
她停了停,又重新來了一次。
小提琴的音色,柔美動聽,卻將曲子演繹出一種大氣磅礴的悲傷。崇華越聽越喜歡,幾次下來,已經能像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地把整首曲子演奏下來,曲中的深情,曲中的悲傷,曲中無可奈何的離情,與如春夢了無痕一般的悵然,只要一遍,種種情感就像流入進血液,引人遐想,引人嘆頓,引人扼腕惋惜。
這就是大師啊,用音符帶動人類心頭的鳴泣。崇華放下小提琴,心裏空蕩蕩的,竟然覺得有一種飄蕩無所依的感覺,好像突然間,她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那種茫然到任憑如何四顧找尋,都只有她的感覺讓她心裏堵得慌。
她飛快地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撥給崔貞。
崔貞很快就接起來了,她沒有說話,崇華也沒有說話,她們是安靜的,可是又都清楚,對方就在那裏。那種讓崇華堵得慌的空蕩茫然神奇地消失了,她又回到了地面。
最終,崔貞輕聲說:「很好聽。」
「你喜歡麼?」
「喜歡。」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崇華低頭笑了笑,她又看了眼曲譜,漸漸有了一個決定。
「崇華。」崔貞叫了她一聲,聲音帶着幾不可聞的擔憂。
但是崇華敏感地聽出來了,她抬頭,手機換到另一個耳朵,一邊問:「怎麼了?」一邊把曲譜鎖到抽屜里。
「你的體檢報告,秦頌送過來了。」崔貞講得有點緩慢。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體檢的結果一定不是非常理想。
崇華推開崔貞的房門。
崔貞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聽到聲音,她抬頭,崇華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膝上的幾張報告,笑着問:「怎麼樣?亞健康了?」
能讓崔貞這樣沉重,顯然不是現代人非常普遍的亞健康而已。崇華拉開邊上的椅子坐下,從她手裏接過報告,崔貞看着她,靜靜地等她看完。
也不是什麼很了不得的事。周先生給她下的毒,她雖然及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