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許仙躺在他的小床上酣睡,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一點青光在他身體中流轉,不循着任何經脈,許仙的身體像是一個盛水的容器,那那一點青光就是水中的魚,不停遊走着。初時只是小小一點,像是灑下的魚苗,但遊走了幾個時辰,便略微的大了一些,只到星河隱去,那一點青光也隨之隱去。
第二天醒來後,許仙揉揉腦袋,還懷疑昨晚那是一場夢境。突然手邊觸到一本書,拿起來一看,不正是那本精裝的《道德經》嗎?雖然一看就是難得的古本,但這個秘籍未免太爛大街了,至少也要給本如來神掌什麼的啊!
許仙隱隱約約記起昨晚的事情,那道士似乎在自己腦袋裏放了些什麼,但就像他背的那些四書五經,都好像知道,但偏偏什麼都不知道,實在是頭痛。
「許仙,趕緊到私塾去,晚了先生要罵的。」姐姐的聲音傳來。許仙無奈的跳下床,匆匆吃過了晚飯,向着私塾走去,所謂先生,不過是個老秀才,人家都是越老起得越早,他偏偏越來越貪睡,所以開講也晚。也讓許仙這樣的懶鬼能夠多睡一會兒。
迷迷糊糊的跟着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孩子搖頭晃腦,之乎者也。許仙的心思早已放到了千山萬水之外。
「啪」的一聲,戒尺狠狠摔在許仙桌上,許仙那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自然不會被這等小伎倆嚇到。緩緩抬起頭,望向老秀才,一副「你有什麼事」的樣子。
這老頭最恨的就是這種不尊師重道的傢伙,氣的鬍子打顫,道:「把剛才讀的與我背一遍,錯一句便是一戒尺。」立刻響起無數孩子的竊笑聲。許仙緩緩站起,氣度雍容,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樣子,這讓老秀才的心中更為不滿。
許仙做好了挨打的準備,然後曼聲誦道:「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許仙初時還有幾分艱澀,但接下來,那些詞句仿佛一個個跳到他眼前來一樣,輕輕鬆鬆的讀下去。
老頭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感覺不認識面前的人了,不過才一夜不見,他學生里最痴傻的一個就能倒背如流了。
許仙背的爽快,心中暗道:「難道道士那一指是加智力的?呸,這又不是遊戲。點石成金啊,將我這塊頑石也點成金了。」
他卻不知,那簡簡單單的一指包含了道士多少的心力。人類修士若想成仙證道,必渡三大天劫,那道士已經渡過了兩次,但他自知最後一次無論如何也渡不過去,就乾脆找一個傳人,將自己道門傳承下去,將那一點道性直接渡入許仙的魂魄之中,尋常資質上佳的人,要開始修行的第一步也是千難萬險,哪像他睡一覺就入了門了。
但那一指也包含了莫大的兇險,非意志堅定,福源深厚的人,是萬萬不能用此術的。但好在許仙本是功德深厚之人,才能承受這一指的威力。心有靈犀,一點而通,那一指的名頭卻是「開竅」。將道門的心法一股腦的印進許仙魂魄中。只是道士傳道的時候,擔心許仙分了心思,只傳了道,卻不傳法。就好像習武只練內功,招式全然不懂一樣。
夜色闌珊,別了私塾,回到家中,許仙匆匆的吃過晚飯,將今天的趣事同姐姐一講,博她一笑,連夸許仙開了竅了。許仙自然卻之不恭,連說「就是就是」,讓姐姐有惱他不知謙虛,責罵一通。
吃過了晚飯,許仙匆匆回到他的小屋,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原來自己真的遇到了神仙了。不由對自己腦海中那些東西用心起來,擺出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努力修煉。但腿麻了也沒練出點什麼來。
許仙氣惱,自己的天賦真的這麼差嗎?人家一穿越不都是學什麼會什麼嗎?又咬着牙練了半天終歸是沒半點心得。
最後終於頹然倒在床上,沒志氣的想:等我娘子來了,讓她教我好了。
夜色深沉,許仙突然心中一動,自己的道士師傅說不定還在那裏呢!穿了鞋子就走出去,橋頭空空如也,許仙在兩邊走了兩圈,也沒發現一個人影。只是覺得自己的眼神明亮,平常看不清的黑暗處,現在也能隱約看清楚了。
徘徊了一番,許仙心思煩亂,無奈的趴在橋欄上,望着腳下黑色的河水,寂靜的流淌而過。秋風同河水一起穿過橋洞,
第四章 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