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古樓上歌舞昇平,眾人都覺得盡興,那首《青玉案》讓彩鳳吟唱數次。金萬成告罪一聲便要離去,他也已經過了需要靠飲酒來和別人拉關係的年紀了。
王學政早就醉了,那《青玉案》被彩鳳吟唱一遍,他就要飲酒數杯。席上若論最得意者,就算是他了。這時潘總督正要着人送他回府,金萬成道:「老頭子剛好順路,就由我送王大人回去吧!」
金萬成親自扶着王學政,一下樓,樓上呼呼啦啦跟下來八個人,都是他家養的護衛。他還沒走到樓下,馬車已經停在門口,準備但妥妥噹噹。一個年輕人湊過來道:「爹,那彩鳳姑娘怎麼樣?」
金萬成狠狠瞪了年輕人一眼,年輕人嬉皮笑臉不以為意。金萬成對這憊懶無賴的幼子也無可奈何,只道:「上車。」孩子大了,也不好在人前給他難堪,要等到上車再加訓斥。
年輕人做了個怪臉將王學政扶下,送到車上,三人上車,那八個護衛都騎馬隨行,兩名在前開路,兩名在後壓陣,車廂周圍圍着四個騎士。個個人馬精神,神氣不凡。
馬車中大眼一看並不顯得奢華,但若懂行,便知坐下鋪的是口外上好的白貂皮,通體為白絕無一根雜色。車內發出異香的是百越來的奇楠,產於沉香卻比沉香還要難得的多。就是那一盞小燈,燃的是深海鮫油,有火無煙,長明不滅。
馬車在人流中緩慢行進,時走時聽,即使停時車夫騎士也不見半點焦躁,也不呼喝,只是靜靜等待。路人見這氣勢,哪個不是趕緊讓路。
車外春寒尚烈,車內卻如初夏,金萬成教訓了兒子一通,額頭見汗。說道:「下次讓老劉頭將這壁火減的小些,我們先送王大人回府。」車中並無炭火,取暖之物都在車壁的夾層內,等到夏天炎熱之時,都換成了冰,如現世的空調一般,只是這空調世上怕也沒幾人用的起。
「咚咚咚」這時車窗傳來敲擊聲,車窗打開,一個騎士湊過來道:「金爺,不太對,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隱約間總有幾個熟悉的人在不遠處晃蕩。
「別停下,繼續走,派一個人回定古樓請救兵。」金萬成不動聲色的命令道。他絲毫不懷疑手下的判斷。對於危險,這些生死拼殺出來的直覺比自己的判斷更有力。就算是錯了,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點總沒壞處。
杭州燈市,校尉親領兩千軍馬在城上巡察,城中的捕快更不知有多少。隨便召集些人來,形成人牆人海。任你如何武功都休想動這馬車分毫。
「嗖」一聲長箭破空,射的卻不是那回去求援的騎士,而是他坐下的馬。一箭貫腦,馬連哀鳴都來不及就如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騎士落馬就是一滾,他滾過那片空地上正釘着一隻顫動不已羽箭。
只聽有人高聲嘲笑道:「白羽箭,以後就改名叫白毛箭吧!」一個蒙面的大和尚擎着鐵棒,大笑着從旁邊的一家酒樓上一躍而下,正落在馬車頂上,鐵棒一揮,將拉車的駿馬打的腦漿迸裂,又是兩隻長箭飛來,拉車的馬頓時死的乾乾淨淨。
此處驚變,路上行人驚叫逃散,人群中卻有幾人逆着人流直衝馬車,同那和尚裏應外合。此刻內有凶僧擾亂陣型,外有群盜強攻,另有弓手施放冷箭。以強擊弱,以有心算無心,就算金萬成的護衛都是一流好手,又哪裏能夠抵擋。
更有一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此刻高聲道:「金老先生,聽我一言,交出錦盒方可保得性命。」
許仙三人又穿過一個九曲黃河燈陣,猜了幾個燈謎,路過一個算命的小攤前。那算命先生招呼道:「三位來算一卦吧。」
魚玄機正要轉過別處去,許仙卻已經湊了上去「老先生,你來看看我命相如何!」魚玄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的命我都算不出來,這麼個賣卦的又如何能算出呢?筍兒卻趁機跑到對面看人胸口碎大石去了。
算命先生一見許仙大驚失色:「小哥你的相貌太過奇異了,老夫不敢算啊!快走吧,快走吧!」
魚玄機一愣,難道這還是個民間異人,竟然看出來了。卻不知旁邊賣年糕的腹謗:你這話今晚說的怕有一二百遍了。
果然許仙笑道:「有什麼不得了的,你來說說,說對了多與你資財。」
算命先生滿臉猶豫「算你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