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楚羽便與青蝶、紫蝶告別了智遠禪師,少林離這裏並不算近,三天的時間要趕過去,時間上已經不允許他再耽誤片刻了。
他之所以這樣擔心,倒不是擔心莫嬋會在少林寺吃虧,畢竟莫嬋的武功他也看在眼裏,雖然在招式上並沒有太多變化,但內力的修為顯然已經躍入一流高手之境,更何況跟在她身邊的那位男子,楚羽能夠看得出他也並非庸手。
因此令他擔心的反而是莫嬋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來,少林寺畢竟當年也參與了圍攻莫棋的事情,不管他在江湖上如何的德高望重,殺父之仇,莫嬋又豈會善罷甘休。可若是莫嬋對少林動手,那她勢必會如同當年的莫棋,而今的安東野一樣,被江湖中人視為邪魔歪道,人人慾處置而後快。
本來陸琪是十分想要跟着楚羽的,不僅是因為她喜歡熱鬧,更是因為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深情。只是她已經離開幫派太久,也不知道現在幫內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最後只能很不情願的留了下來。待到魯智深七七四十九天後超度完畢,便趕回玉米幫去。
而因為急着要回去把消息告訴晁蓋的周侗和王介甫自然也不敢再作停留,因為去梁山泊的路程與去少林寺的路程是有一段同路的,所以他們便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倒也風平浪靜,幾人有一句每一句的隨意聊着,但心中各有心事,所以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有紫蝶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這下子沒有人在後面追殺,一下子心情好了起來,對着沿途的風景甚為喜悅。
因為雙方都着急趕路,所以夜色並沒有留下他們匆匆的腳步,他們一直趕路到後半夜,這才停下來要歇息一陣,畢竟趕了一天的路,一直不休息,即便他們個個武藝超群,也吃不消。
林沖四周看了看,回來說道:「這裏應該離金陵不足百里了,我們連夜趕路應該能在天亮前趕到金陵。」
「嗯,好,過了金陵便是河南府與齊魯之地的邊境了。」王介甫道。
青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猶豫了許久才問道:「兩位師伯,你們覺得那白髮人可是白師伯?」
王介甫和周侗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出這件事來,二人均露出一絲尷尬,而周侗則站了起來道:「那邊好像有動靜,我去看看。」說完便向着一處樹林中走了進去。
周侗這一走,難題就留給王介甫一人了,不過能夠在江湖上生存這麼多年,他什麼場面沒見過,稍微想了一下道:「那你的看法呢?」
青蝶沒有想到王介甫輕描淡寫的就將問題又轉到她的身上,她沉默了一下道:「侄女並無真憑實據,不敢胡言。」
王介甫笑了笑,心中暗自讚許幾分,面上卻一副沒關係的樣子說道:「不過是胡亂說些,消遣時間罷了,沒什麼敢不敢的。」
青蝶這才道:「雖然我並不確定白髮人是不是白師伯,可是據我所知,江湖中有着一頭白髮的高手,只有白師叔一人,卻不知此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王介甫點頭道:「沒錯,江湖上至今為止,能夠叫的出名號,又有着一頭白髮的確實是只有白無涯一人。」
可是說道這裏他卻不繼續說下去了,雖然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他並沒有說白無涯就是那個白髮人,這就是讀書之人的一個習慣,說話總留三分,永遠不會說滿。與高手之間的較量如出一轍,高手之間過招,絕不會全力以赴,定是攻七分守三分,方能應對未知的變化。
即使如此,一直心存懷疑的楚羽和青蝶兩人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梁山泊其實也已經懷疑上了白無涯。
正在幾人要陷入尷尬的沉默之中時,忽然聽到周侗大喝道:「小心,有人偷襲。」
卻原來在他本來是找個藉口不想談那個話題,可是他那一句『好像有動靜』要去看看卻讓一直藏在林子中的人以為真的被發現了,而看着周侗竟然走進了樹林,那些人心中更是確定周侗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何會暴露,可是既然對方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們自然不會再客氣,當即便想趁周侗不備,偷襲周侗。
可周侗一身本領豈是一般人能夠近的了身的,對方還未到他三步內,他便發現了有人偷襲,當即閃身躲過從他背後攻來的三把刀劍,而且在躲閃的同時便一拳砸在離他最近的一人身上,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