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消防服進去,很顯然,消防服就是進入那個建築物里的資格證,之前的木南固然是想坑其他人,但他終究還是穿着消防服進去了,而那件消防服如果不屬於他,他也會變成屍塊落在地上。
「但我真的不甘心啊。」胖子氣鼓鼓地說道,是的,很不甘心,他現在真的只能留在這裏等死,卻什麼都不能做?
哪怕胖子對蘇白沒那種嫉恨之心,但是看着蘇白可以找到自己的消防服穿上然後進入那個建築物里去,胖子還是覺得很不甘心。
胖子的情緒並未做太多的遮掩,這個時候,只剩下三人在這裏,也確實沒必要去遮掩什麼了,和尚意味深長地道:
「貧僧現在倒是覺得,蘇白能夠和我們不一樣,他不是以全新的姿態進入故事世界而是看起來被輻射過度的樣子在這個故事世界裏等着我們,這裏面,未必沒有我們的付出和功勞,畢竟,按照常理來說,在任務一開始時,所有人都是穿着消防服站在這裏的,我們四個人,肯定是站得更緊密。
而很顯然,我、你以及嘉措,都是以全新的姿態,自以為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故事世界還在等待着主線任務的心態出現的,
這其實可以意味着,我們其實在第一輪時,就已經死了,既然死了,那想來以被輻射地方式得以保留下來的那一個人,肯定承載着我們死亡的意義。」
和尚這話說得很含蓄,卻很有道理。
「那麼,我進去了。」蘇白說道,「你們,打算怎麼辦?是碰運氣選一下消防服,還是繼續坐在這裏?」
消防服選擇錯了的話,就意味着死亡。
和尚搖了搖頭,「雖然坐在這裏是一件很沒有意義的事情,但貧僧還是覺得不要輕易地在這個輪迴里死為好。」
蘇白點點頭,轉身,走向了前面的圓柱形建築物。
當看着蘇白的身形消失在門裏面時,胖子鼻息忽然加重了一些,指了指那道門,「和尚,不穿消防服進去,真的會瞬間掛掉麼,還是有……」
和尚瞥了胖子一眼,「碰了一下不是自己的消防服都會直接死亡,你還打算去嘗試麼?」
胖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
越是向裏面走,那種扭曲的感覺就越來越重,木南不得不藉助自己的手扶着牆壁來保持自己前進的狀態,他清楚,這是自己的視覺、觸覺以及重心跟方向感都開始失衡的原因。
四周的光線,也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終於,
木南從狹窄幽長的甬道中走了出來,此時,他的臉上已經呈現出一種慘白色。
他清楚,自己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一下,這裏面的輻射強度,對於一名資深者來說,都能夠產生肉眼可見的影響,而不再是之前在外面的潛移默化了。
底部,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圓形空間,正中央是一個高台,高台上有一團黑色的濃縮起來液體不像液體固體不像是固體的東西正在像人的心臟一樣不停地膨脹和收縮着,炙熱的溫度,不斷地從它身上散出來。
而在這個東西旁邊,則是一個個被黑色光芒塑造出來的人影,這些人,木南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見過的人影之中,不乏自己在進入核電站之前遭遇戰中殺掉的,甚至,他還看見了自己隊伍里之前的四個隊友以及那個番僧。
三個白人男子明顯是活人,他們應該就是第一批進入核電站並且來到這裏的隊伍。
其中,一個白人比較瘦小,另一個則是比較高大,還有一個,站在二人中間,全身上下,都是潰膿的水泡,不停地有膿水從他身上滴落下來,看起來很是噁心,仿佛被輻射了很多年的樣子。
這三個白人都站在一道人影前,將自己的手放在人影體內,像是在吸收和讀取着什麼。
似乎是木南的到來驚擾到了他們,
中間的那個全身潰膿的白人男子轉過身,幾乎是爛肉一塊的臉對着木南,聲音嘶啞地道:
「呵……真讓我意外啊,我還以為是他過來了呢,沒想到……居然是你,你真的很聰明,跟你第一次表現得一樣,聰明得,讓人覺得可怕。」
木南臉上倒是沒有出現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