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弟子還不知真相,仍處在巨大的優越感當中。
他們各自把手裏的箱子放下,年齡最大的一人嘿嘿笑道:「師父,您剛贏的黃帝仙露呢,拿出來給我們開開眼吧。」
話聲剛落,吳請義突然走到他的面前。
猛然間,大手一揮!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內堂中瞬間炸響。
弟子三人全都怔住了,尤其是被抽耳光的那個,更是兩眼含淚,委屈的快要哭了。
「嫌我丟人丟的還不夠嗎!」
吳請義狠聲呵斥,「把箱子打開。」
緊跟着,他轉頭看向唐邪:「所有有關於仙方的資料,都放在這裏了,你可以檢查。」
「嗯,查就不必了。」
唐邪大致掃了一眼,面帶微笑,「吳醫生願賭服輸,我很佩服。」
淡淡的一句話,卻宛如炸彈落下,在那三名弟子的心中轟然炸響。
願賭服輸?
輸掉對賭的人,竟然是師父!
他們總算明白了師父那一巴掌的含義。
對師父來說,他們剛剛那番話根本就是在補刀啊!
吳請義忍不住扯動了兩下眼角,卻沒有說什麼。
看來,思恨樓在他心中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行了,沒有別的事情,我也該回去了。」
唐邪笑了笑,轉身對吳靜問道,「吳院長,這裏是你家,你是留下住一晚,還是跟我回中海?」
吳靜不禁期待的看向吳請義,只可惜,吳請義神色冷冽,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狀態。
心中長嘆了一口氣,吳靜苦笑道:「醫院還有不少工作,我先回去,等有機會再回來看父親吧。」
「那……也行。」
唐邪自然看出這姑娘的百般無奈,然而這是人家的家事,他又能怎麼管?
把三個箱子放上車,兩小時後,唐邪便回到中海市。
回家前,他先是把吳靜送了回去。
「原本應該請你吃飯的,可是我……」吳靜下了車,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
「沒關係。」
唐邪笑着安慰,「父女之間沒有解不開的心結,你給他時間想一想,相信他會想明白的。」
吳靜深呼吸一下,故作釋懷的笑道:「嗯,我明白。」
「行了,走了。」
唐邪擺擺手,腳踩油門,打道回府。
看着車影逐漸消失在視野盡頭,吳靜臉上的笑容也已不見,喃喃自語道:「若寒,有時候我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男人依靠,肯定活的很輕鬆吧。」
聲音很小,小的迅速淹沒在夜風裏,消失不見。
十來分鐘的時間。
唐邪回到別墅,將三個箱子疊在一起,肌肉一緊,輕輕鬆鬆的抬起來。
開門以後,他本以為會聽到米果兒或者詩詩的驚叫聲,誰知,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回應。
腦袋從箱子後面探出來,唐邪望着空蕩蕩的客廳,自言自語:「都沒回家呢?這樣也好,省的再跟她們解釋這東西。」
緊跟着,他便一頭鑽進臥室,把三個箱子統統打開。
把裏面的典籍筆記都拿出來之後,唐邪瞬間震驚了。
不得不說,吳請義在仙方上面的研究,已經非常精深。
許多失落的古籍,竟然都能在這裏面找到,或許是殘本,或許是零星的幾頁,儘管如此,這也足夠令人驚奇了。
可惜的是,擁有這樣一筆寶藏,吳請義卻是做盡敗壞醫德之事。
唐邪輕嘆口氣,不再去想這些,低頭翻看起來。
他看書的速度很快,一頁一頁翻下去,不出三分鐘,竟然就這麼翻完了。
還好吳請義沒在這裏,不然見他這麼快速的翻書,肯定又要吐出血來。
這樣看書,能看出毛線來啊!
不久後,一整箱的資料,竟快要被他翻完了,直到他打開一本線裝古籍的時候,動作才驀然僵住。
「這個是……」
殘缺的書頁上,用簡單的線條畫着一隻手。
而在手的旁邊,則是一部分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