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戰車的車轍,歐陽朔率領山海縣倖存的一千七百餘精銳騎兵,沿着渭水,一路追蹤南下,勢要將周朝陣營的主要首領一網打盡。
周武王和姜尚根本就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高速的戰馬,可以追上他們的戰車部隊。因此,一路之上都沒有想着遮掩行蹤,徑直往孟津退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遠遠的,狼狽撤退的周國戰車部隊已經隱隱在望。
歐陽朔突然舉手,示意部隊停下,急速前進的騎兵部隊,就像踩了急剎車一樣,齊齊停了下來,令行禁止。
「王峰!」歐陽朔呼叫自己的親衛隊長。
王峰本就跟在歐陽朔身後,立即拍馬趕上:「末將在。」
「附耳過來!」
酷酷的親衛隊長,一臉的困惑,不知道自己這位大人又要搞什麼名堂。歐陽朔在王峰耳邊密語一番,王峰眼中的驚疑一閃而過,隨即恢復酷酷的表情,外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也不知道大人給他交待了什麼任務。
王峰迴到自己的位置,朝身後的親衛隊成員示意:「親衛隊,跟我走!」說着一拍馬背,拐上一旁的小道。
「喏!」親衛隊成員迅速跟上,沒有任何的廢話。
騎兵部隊的其他成員,包括林逸在內,都沒有出聲詢問。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不該說的絕對不說,不該問的絕對不問。
歐陽朔作為全軍統帥,他的指示,本身就是最高機密。
「繼續前進,記住,活捉武王,俘虜姜尚,不要傷到兩人性命。」歐陽朔特意交代一番,擔心騎兵不小心誤事。
「喏!」
短暫停留之後,部隊繼續前進,很快就追上前面的戰車部隊。
哄哄的馬蹄聲,驚動周武王。已是驚弓之鳥的周武王,掉頭一看,看到來勢洶洶的騎兵部隊,不禁駭然。
先鋒營第一營將士身上穿的明光鎧特徵實在太明顯,在中午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因此,周武王一眼就認出,這是之前戰場上,屠殺諸侯聯軍最兇殘的騎兵。那些諸侯國國君,更是臉色瞬間變的慘白,這群魔鬼早已成為他們揮之不去的噩夢。
「天亡我矣!」周武王哀嘆。
伴隨着周武王的哀嘆,一波接一波的箭雨,接踵而至。
戰車每車駕兩匹馬或者四匹馬,四匹駕馬中間的兩匹稱「兩服」,用縛在衡上的軛駕在車轅兩側,左右的兩匹稱「兩驂」,以皮條系在車前,合稱為「駟」。
每輛戰車載甲士三名,按左、中、右排列。
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車之首,稱「車左」,又稱「甲首」;右方甲士執戈,主擊刺,並有為戰車排除障礙之責,稱「車右」,又稱「參乘」;居中的是駕馭戰車的御者,只隨身佩帶衛體兵器短劍。
騎兵部隊瞄準的,主要就是車左和御者,在解除對方的遠程威脅,同時逼迫戰車停下來。當然,這就非常考驗騎兵的射術。
果然,戰車上的車左,也試着反擊。可惜,對方弓箭的射程,跟騎兵部隊的複合弓相比,相去甚遠。射出的箭矢還沒擊中騎兵,就掉了下來。
「停止前進,否則格殺勿論!」林逸在歐陽朔示意下,高聲喊道。
姜尚仿佛又老了幾歲,這群異人處處出乎他的意料。不是他姜尚不聰明,而是信息完全不對稱,對方的存在,已經超出這個時代的認知。縱然他有百般智謀,千般權術,徒之奈何,徒之奈何。
「大王,停下吧,我們逃不掉的。」姜尚苦澀地說道。
周武王默然,命令部隊停止前進。
歐陽朔帶着騎兵,將三百乘戰車團團圍住。騎兵並沒有放鬆警惕,手中的強弓瞄準每一名戰士。稍有異動,就會被射成篩子。
「放下兵器!」歐陽朔繼續逼迫。
戰士們臉色蒼白,無助地看向自己的王。周武王都不敢跟自家的兒郎對視,伸手示意照做。戰士們只能將手中的戈矛或者弓箭扔下,徹底放棄抵抗。
現在,這群人就徹底成為待宰的羔羊,任由歐陽朔宰割。
姜尚站在戰車之上,毫無畏懼之色,凜然說道:「來者想必不是無名之輩,何不報上名來,也好讓我等死個明白。」
歐陽朔頷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