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敏聽了林屹這讓人不寒而慄充滿血腥的話面色徒變,他急道:「林,林兄……你把令妹救出……救出就行,別,別……」
但是他話還未說話,林屹又點了秦廣敏睡穴。
秦廣敏身體歪向一邊,林屹把秦廣敏抱起放在炕上。又拉了一條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然後林屹、望歸來、曾小童三人出了木屋。
屋外非常冷。比昨日更冷。清晨的嚴寒都似凍結了微薄的晨光。林中疏疏密密的枯枝,在寒冷北風中戰顫着。
朔風在林中穿梭,發出鬼哭一般的嗚咽之聲。
三人呼出的氣立刻變成一團團白色霧氣。
林屹的面色如這嚴寒的天氣一樣冷酷,讓人渾身發冷。
別說曾小童,連望歸來也未見過林屹如此寒意逼人的面孔。
……
飄花山莊內,關押林霜的小院裏。
天剛蒙蒙亮,林霜這個可憐的姑娘便被兩個看押的婆子叫醒,讓她把幾個馬桶倒了,然後再涮乾淨。
林霜穿着一身爛棉衣,破敗的棉絮在寒飛中絲絲飄飛。她蹲在院中,瘦弱的身子因寒冷不停觳觫觫發抖。她的手在冰冷刺骨的水裏擺洗着抹布和涮子,然後擦洗惡臭的馬桶。她的面色都凍的發青,一雙手皸裂浮腫,而且因凍傷化了濃。但是她的手與她的心一樣,似早已沒有了知覺。
她機械性清洗着惡臭的馬桶。
那兩個婆子則穿着厚厚棉衣,把手揣在袖中,在一邊監督着林霜。
那個胖女人還惡狠狠咒罵着林霜。
「你這個死東西,昨晚我還給你拿了一條棉被,又給你拿了個窩頭,你暖了飽了,反而幹活不利索了。這麼久連幾個屎桶也沒涮乾淨,你是不是想着少爺還來看你,別做春秋大夢了!你這輩子就是豬狗的命,永遠翻不了身……」
另一個身材如男人般高大粗陋的婆子則罵道:「今天這鬼天氣能凍死人,我們還得陪着你這個賤貨受凍。再慢吞吞偷懶,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突然林霜停止幹活,眼睛直勾勾看着大門方向。
那兩個婆子奇怪遂也把目光投向那裏。
於是她們看到一個披着白裘,身體筆直如白揚般的青年。青年面色卻比這寒冬更冷酷。
青年旁邊是一個十六七歲少年。
兩個婆子驚詫,大門鎖着,狗也未叫,這兩人仿佛突然是從地下冒出來一樣。
而靠近大門拴着的狗,此時死一般靜靜躺在狗窩之中。
這二人正是林屹與曾小童。
飄花山莊的防禦根本難與北府固若金湯相比,而且這處院落又在僻靜之處,以林屹和曾小童身手輕易而入未驚動任何人。連狗也未驚動,那條狗已死在林屹無形掌力之下。
林屹朝林霜走過去。那兩個婦人看到林屹氣宇不凡,又身披狐裘,以為是莊中貴客。胖女人忙上前一臉堆笑道:「公子,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裏是下等人……」
林屹不說話,用比冰霜更冷的神情,比利刃更銳的目光對着胖女人。那胖女人驚的顏面變色,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出聲。
林屹走到林霜面前,他緩緩蹲下身體,這樣他便與妹妹視線平行了。
林屹仔細端詳着面前這個骨瘦嶙峋的可憐丫頭。雖然十年過去了,林霜又倍受折磨孱弱不堪。但是林屹還是依稀從她身上找尋回妹妹當年一些影子。
他眼前的這個可憐女子,真是妹妹林霜啊!
林屹解下狐裘,溫柔披在妹妹身上。
他又把妹妹那雙傷痕累累的手捧起。注視着這雙手,看着妹妹現在悲慘模樣,林屹的心在滴血,在痙攣抽搐。他把妹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而他的心此刻痛的似都難呼吸了。
太痛了!
痛入骨髓!
痛的林屹身體也在戰顫。
林屹感覺這痛一點也不亞於當初令狐藏魂廢自己時候的疼痛。
區別是,那疼痛是**上的,而這疼痛則是心靈上的!
林屹眼中淚水也流了下來。他嘴唇顫抖着,他用愧疚痛苦的口吻對林霜說:「霜兒……哥哥對不起你。哥哥沒能保護好你……」
林霜迷茫盯着林屹,她本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