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人馬,各自一排有百人左右,中間間隔數百步,如同一道蜿蜒的海潮潮頭,漫過大巴山北麓盡頭的灌木和草叢區,無聲的湧向山林外毫無察覺的徐青飛所在流寇營地。
月光下的視野一片朦朧,但在葉塵目光下,始終猶如白晝,他偏頭看看兩翼,兩旁是無數涌動的華夏衛,他們左手都是清一色的手.弩,這種手.弩與尋常軍中不同,是喻清妍改進之後連環快弩,裏面一次性裝了六隻弩箭,可以不停的出六隻箭,再裝短箭。是華夏衛最強大的殺人利器之一。而右手上,除了各隊小隊長有自己習慣和擅長的兵器之外,尋常華夏衛右手上都是華夏衛特意打造的細刀。這些細刀看着沒有什麼,但每一把都是這個時代沒有的鋼鐵鑄造而成,遠比這個時代尋常軍中兵器要鋒利、堅固的多。
左前面一聲驚叫,接着是幾聲嘣嘣的震響,一聲驚叫戛然而止,葉塵知道是開路的華夏衛在射殺殘留的夜哨,越往前應該會越多。
很快有幾個零散的流寇從地窩子裏面跳起來,他們扔掉兵器朝着大營的方向逃去,這些人都是潛伏夜哨,可他們連報警的響箭或者號角都沒有帶,只有靠着不停的大喊和嚎叫給整個流寇營地來示警。
擔任前鋒的華夏衛開始用手.弩射殺附近出現的流寇。前面出現連續的喊叫,營地邊緣的火堆邊依稀出現了一些人影,大戰即將開始。
流寇稍微靠近營地裏面走動着少許人,6續有人起來,低低的對話聲表明新一天很快要到來。這些最早起來的都是流寇丁壯的家眷,他們的編組是按五十丁一隊,這些丁壯的家口也都屬於這一隊,加起來有將近兩百人,一般由一個或兩個真正流寇帶領。
那些流民的家眷早早起來,往那些快熄滅的火堆中加柴,好在天亮前給馬兵和流寇們煮好飯食。一名提着水桶的流民打着哈欠,慢悠悠走出營地邊緣去打水,晃眼間現遠處似乎有啥東西在動,還好長的一條。
「是啥東西?」流民嘀咕了一句,他有夜盲症,擦擦眼睛看過去,似乎是一片人影。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官軍會從山裏面來偷襲,一時摸不着頭腦。
「哪個營頭這麼早就起來了?」這流民對旁邊地窩子裏的一名強壯的流寇道:「高爺,有營頭比咱們還早,沒準去搶柴去了。」
那流寇剛剛醒來,拿着一個雜糧餅咬着,無精打采躺在地窩子裏面,雖然點了火堆引蚊蟲,但他昨晚還是被咬得夠嗆,全身多了好多紅包,癢得晚上根本沒有睡好。這時聽了也不去看,先是吃了兩口,然後翻一個身又要睡。
流民扁扁嘴,抓起一個破水桶就要去水塘打水,北面突然一聲叫喊,遠遠的沒有聽清楚是什麼,隨後蹭蹭兩聲,隱約有一聲叫喚,地窩子裏面那被稱為高爺的流寇猛地翻身站起來,他跳出地窩子一把推開那流民,這名流寇的經驗豐富,雖然剛才的聲響在營地的雜音中並不明顯,但他依然一聽便知是弓弦手.弩之類兵器射擊聲。
這名流寇拿着雜糧餅往北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一道無數黑影組成的長線不停起伏,正向大營而來,這個時候悄悄出現的人馬,來幹什麼的,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做什麼的。
那流民爬起來撿起水桶,討好的問道:「高爺,那邊是啥哩?總不會是山裏的惡鬼出來了?」
「有……有…………」那流寇也是大吃一驚,半天沒有說出來,旁邊的流民陪着笑看着那流寇,那流寇猛地大喊道:「有官軍來了…………」
「官軍?」這名流寇這一聲叫喊很大聲,旁邊的人都停下來,幾個地窩子裏的人也被驚醒,睡眼朦朧的抬頭張望,周圍正在忙活的流民家眷也走到營地邊緣看是咋回事。
此時那道密集人影長線已在兩百步內,鋒利細刀反射的月光隱約可見。這個時候來的人,不是官軍會是誰。
一眾人呆站在那裏看着那名領頭的流寇,他們都沒有任何訓練,只是跟着大營流動,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們官軍就在眼前正衝過來,沒一個人知道該怎麼辦。
那流寇呆了片刻,一邊往後面倒退一邊道:「都給老子上,拿你們的棍子上去,誰也不許跑。」他說完沒一個人動,都傻傻看着他,那邊的人影越跑越快,掃過地上的雜草,遠遠傳來嘩嘩的聲響,這名流寇來不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