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巧兒此時短衣短褲,實際上也就是穿了兩件內衣,卸妝之後也沒怎麼補妝,這會頭髮也是亂的,慵懶地靠在涼床之上,白皙的粉嫩的肩頸、裸足皓腕全無防備地袒露在外面,一面說話,一面在胸前抱着一盤宴客的果子蜜餞往嘴裏塞。隨後,那果盤便被房間裏香月樓老鴇給搶去了。
「我讓你少吃些,是怕你表演之時腹脹,你要吃便吃些湯飯。這時拼命吃果子,晚上又不吃飯,表演時脹了氣怎麼辦,嘴裏的也吐出來,你都不怕噎着…………」
碧巧兒原本還想去搶果盤,然而老鴇的那隻手得寸進尺往她嘴巴掏過來了,她便「唔」的閉了嘴,鼓着腮幫怎麼也不張開,然後掙扎一番。那隻手沒好氣地拍拍她的臉,她爬到涼床裏面咕嘟咕嘟把東西全嚼了吃下去,隨後咳咳咳的咳了好久,捂着喉嚨:「呃………我把果核吞下去了,咳咳咳咳…………」
老鴇倒了小半杯水過來:「只許喝一口,待會吃飯。」
「知道了,金牌探子媽媽…………啊!不………我錯了,不要掐我屁股,這不後院全是自己人嗎!所以我才說的,真是的,媽媽你下手真狠。」
老鴇白了她一眼,轉移話題說道:「其實說起來,傅若金這次倒真是熱心了,比之去年,不知道要賣力多少倍,巧兒你看這些詩詞,真是用心…………」
老鴇名叫木金花,其實一點都不老,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少婦,猶如熟透的水蜜.桃一樣,在一些男人眼中,卻是要比碧巧兒這樣的花樣美少女還要迷人的。但沒有人知道,這老鴇本身是華夏衛府情報司的一名金牌探子。也是情報司在金陵城據點的負責人。如碧巧兒這樣的都是她發展拉入華夏衛府且暗中訓練出來的。但即使是她也不知道最近名聲大噪的那位從蘇州來的秀才陳青就是總司使大人。實事上,她都不知道葉塵還活着。
木金花笑着整理桌上的一些詩稿,那邊巧兒笑着在涼床上站了起來,僅僅穿着褻衣的她撫了撫髮絲,平日裏以活潑出名的她此時看來有些嫵媚的感覺:「他啊!嫉妒心太強,就是想要為前幾天在那陳青面前丟了臉,想用這次花魁賽的事情找回場子罷了。」說着話,少女的身體在床上輕輕舒展着,隨着預定的舞步緩緩擺動,纖秀的赤足隨意踢踏,在涼床上踏出輕快的足音,一個搖擺在,柔軟的身體隨着擺手而後仰,眼看要墜下去,卻又是飛快地一個轉身,髮絲舞動成圓,朝前方踏出一步,定格在那兒,然後再自然地盈盈拜倒,謝禮。
「其實巧兒才不在乎成不成花魁呢!四大行首倒還好,成了花魁,反而被無數人注目,雖然更利於打探消息,但是也更容易暴露。我啊,只想着立夠功勞,早日被調回開封總部,然後哪怕是找個府中尋常華夏衛嫁了,也不願意嫁給南唐這些虛偽清談,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的所謂才子…………就比如那陳青雖然詩詞做得好,又有什麼用,也沒見他能做什麼實事,不過心性看起來倒還可以,比傅若金之流還好點。對了,媽媽!我聽說總司使大人去年在晉陽助陛下破了晉陽城,一舉定鼎北漢之後,當晚的慶功宴上,總司使大人可是以一己之力代表五位武將與五名文官對詩喝酒而不落下風的。有沒有這回事啊?」
「有沒有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在開府總部接受訓練時聽一位副司使大人說起過。唉!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總司使大人乃是人中之龍,可惜被彌勒教和聖堂奸人所謀害,當時我聽到這消息之後,晚上在被窩裏面可是哭過好幾次。」說到這裏,木金花眼睛已經紅了,發自內心的憂傷溢於言表。
碧巧兒聽在眼中,也已經是雙眼通紅,眸含淚花,幽幽的說道:「記得年初時,有一次我還開玩笑說,這一輩子若是能夠和總司使大人哪怕一起只待一個晚上,就算是死也值了。唉…………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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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晚飯還沒有吃,鑼鼓與樂聲已經在街上響了起來,街上不時有各種隊伍和人群經過。
這時路上有一支隊伍過來,眾人趕緊讓在路邊,葉塵和柳宗陽所在的馬車也讓到了一邊。
「那是朝廷從二品大員金陵府尹王東陽王大人的儀仗。」柳宗陽揭開車窗簾看了一眼,低聲對葉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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