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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再次沉思之後,他卻明白,葉塵說的是對的,眼前的實事根本不容他有任何選擇,他是一名出身聖堂,甚至是聖堂的一名外門長老,給聖堂訓練過五千私軍的將軍。即使他能力再強大,甚至是當世第一名將,但這樣的將軍,皇帝陛下和朝廷怎麼敢用?如何能用?即使有朝一日聖堂覆滅,也沒有人敢用他。甚至敢用他的三個兒子,已經體現出了葉塵過人的魄力和極大的誠意。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延釗深深的嘆息道:「既然老了,那便歸老吧。」
有很多事情在做出決定之前,總顯得那般沉重,然而一旦做出決定,那些事情的重量仿佛會在一瞬間之內失去,被西北的寒風吹過便飄搖直上鉛雲消失不見。
慕容延釗此時的感覺便是如此,當把歸老那句話說出口後,他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心思與大腦仿佛都清明了很多,發現原來這本來就是最正確的選擇。
在聖堂與大宋朝廷陛下之間掙扎反覆,即便是意志強悍如他也感到身心俱疲,他一直苦苦思索怎樣才能突破這種僵局,直至此時他才明白,這本來就是一個死局,是他心中跟隨皇帝陛下統一天下的痴念太甚。
「大將軍既然已經想通這一點,還請大將軍穩住西北邊軍和西北形勢,半個月後朝廷便會派人來接手西北大營。」葉塵死死盯着慕容延釗的眼神,一刻都未曾放鬆,直到其終於說出那句話,他心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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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延釗最信任的下屬軍師李彥群站在書桌旁,沉默不語,籠在袖中的雙手時而緊握,時而鬆開,不知道掙扎了多少時間後,聲音微啞說道:「屬下不甘心。」
慕容延釗看着書桌上墨漬未乾的信紙,神情漠然說道:「葉塵說得對,在當前形勢下,能夠歸老田園已然是我能看到的最好的命,有葉塵作保,我再寄一份長信於開封交給陛下,相信陛下總要給我一些顏面,軍中後事有葉塵和曹彬據理力爭,至於你若擔憂聖堂覓你回復,你可以與本將一道歸老。」
李彥群眼中浮現感動之色,旋即感動化作感傷,自嘲一笑說道:「當年我本是聖堂李氏派在將軍身邊的監視者,誰知一過便是若干年,將軍數次對我救命之恩,且以真心相待,所以變成了真正的主僕,將軍既然要歸老,我自當願意和將軍一起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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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慶州城寒風如刀,先前看熱鬧的民眾早已各自歸家,街道上除了巡邏的騎兵之外,很難看到人影。
大將軍府中沐浴之後的葉塵,站在院子裏看着灰暗的天穹,感慨說道:「慕容延釗以西北大營統帥的身份卸甲歸田後,至少他還是河南國公,想來定有千傾良田幾座大宅,閒暇時招貓逗狗調戲丫環,無聊時搬把椅子躲到瓜蔭之下弄孫為樂,這種日子對他來說其實很好。但是我絕對不相信聖堂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旁邊胡三光適時說道:「大人的意思是…………」
葉塵說道:「讓我們的人盯死慶州城中之前我們曾經一度懷疑過的一切可疑人員。」
胡三光恭敬稱是,轉身下去安排。
葉塵又轉頭對右手邊的武霸天說道:「老武啊!你原來是聖堂的六長老,你認為聖堂會怎麼做?」
武霸天很認真的思考片刻之後,說道:「聖堂會想盡一切辦法在慶州城將大人殺了,若此事他們做不到,定會退而其次將慕容延釗殺了,然後栽贓於大人身上,同時想辦法煽動西北邊軍鬧事。再然後便是趁亂將大人殺了。」
葉塵對武霸天的分析深以為然,他突然感覺武霸天大塊頭之下,其實有着一顆思維極為慎密的腦袋,是了!是自己以往疏忽了,武霸天能夠成為聖堂的一名長老,在心計智謀方面怎麼會差。
「你認為聖堂會什麼時候動手?」
「隨時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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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塵和武霸天之間的對話剛剛結束,慕容延釗身邊第一謀士,大將軍府大管家李彥群便來請葉塵過去參加真正的接風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