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冰雲微微一笑,策馬揚鞭,不緊不慢地跟張芷若,恰好只是落後一步,張芷若聽見馬蹄聲,猛地回頭,見到侯晨曦竟然就緊跟在她身後,不由惱怒,拼命地抽了一鞭,飛快向前跑去。
看台上的小姐們平日裏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見過這種場景,這會開心的不行,完全忘記了往日裏的儀態,大聲地為侯晨曦和張芷若加油鼓勁。
張氏冷眼瞧着,她心中篤定了張芷若會贏,便和一旁的夫人們坐着聊天,並不十分關注場上的動靜。
眼看前面就是紅線,上官冰雲冷笑一聲,策馬揚鞭,在一瞬間與張芷若比肩而行。
兩人眼看就要一起到達終點。
擁擠的人群中,騎士們紛紛揚起弓箭正在吶喊,一個不懷好意的人正向着她張開了弓。
電光火石之間,上官冰雲若有所覺,她微微一笑,就是現在!
此刻舒穆魯鐵、上官冰雲、張芷若的位置正是一條直線,與其說是張芷若恰巧站在了直線的最後,不如說是侯晨曦有心站在她的身前,引來了弓箭手。
箭已離弦。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上官冰雲的馬好像出了一些問題,猛的向前栽倒,上官冰雲也斜着甩了出去。恰好錯過了這支原本想要奪她性命的利箭。挾着銳利的嘯鳴,箭鏃自上官冰雲的後腦擦過,深深貫穿了後面張芷若的肩頭,長箭勁力依然未消,一直將張芷若整個人如同風箏一般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狩獵結束的耶律撻魯和蕭真等人正好到了這裏,卻看到這驚險的一幕。
剛剛的利箭從上官冰雲的後腦擦過,擊碎了她的髮簪,滿頭烏髮,竟然在空中高高飛揚起來,長發如一股烏黑芬芳的泉水淌至腰間,華美得令旁人呼吸凝窒。從披散紛拂的烏髮中,她仰起臉來,容光懾人,但目光驚恐,楚楚可憐,惹人憐惜。蕭真和耶律撻魯愣愣地望着她,那是一種撲朔迷離的美,如臨水照影,總也看不真切,二人只覺得難以逼視,眩人眼目。兩人本能的沖了上去,蕭真距離更近,搶先一步在上官冰雲落在地上之前,將其抱住,只感覺軟香溫肉,那瞬間的感覺魂都丟了,落後一步的耶律撻魯見此,嫉妒的欲要噴血。
兩人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張芷若,都只顧着裝扮成侯晨曦的上官冰雲。
直到張氏發出撕心裂肺地大喊,拼了命一樣從看台上跳了下來。
「芷若!」
無數人這才反應過來,飛快地向張芷若跑過去,然而此刻的張芷若早已失去了意識,血流了一地,如同破布一樣倒在地上。
耶律撻魯大聲地道:「叫太醫!快叫太醫來!」
上官冰雲卻突然拔高聲音:「抓住那個人!這弓箭是他射出來的!」
所有人震驚地向原本正準備趁亂逃走的舒穆魯鐵身上看去,舒穆魯鐵一下子僵立在原地。怎麼可能,在那麼快的瞬間,侯晨曦怎麼會躲開,又是怎麼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幾乎難以相信!
蕭真同樣吃了一驚,看了舒穆魯鐵一眼,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一絲難言莫名的情緒,最終冷聲下令:「將舒穆魯鐵拿下!」
舒穆魯鐵絕望地看着士兵們涌過來,將他按倒在地!
太醫快速地趕到,仔細查看了張芷若的狀況,道:「肩頭的箭傷倒不是最重的,只是她剛才騎馬過快,又一下子從馬上摔下來,整個勁椎都斷了,這輩子恐怕都………癱瘓了。」
張氏失聲痛苦,瘋了一樣地跑過去,抓住舒穆魯鐵的臉,用尖銳的指甲撕扯着,如同瘋狂的母獸,舒穆魯鐵尖叫着,可是卻被士兵們綁住了手腳,根本沒辦法動彈,他的臉很快變得血肉模糊,張氏還在尖叫:「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蕭真卻看都沒看張芷若,而是溫柔的對一臉羞紅的從他懷中掙扎着站起來的上官冰雲說道:「晨曦!你沒事吧?」
上官冰雲一臉驚恐和惹人憐愛地望着那邊,說道:「那個射箭的人…………他是什麼人?」
蕭真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他那雕塑般深輪廓的臉被午後的陽光染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色,勾勒出一種近似輝煌的英氣,可是此刻看起來他的神情帶了一絲不可置